也是工作没办法吗?辛苦你了啊!” 她白了他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可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她刚给俩孩子轮流着喂完了奶,欣赏完了外头的天从漆黑抹乌到蒙蒙亮的过程,刚重新躺下,努力入睡,他已经窸窸窣窣地起床准备出门跑步了。 别看他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儿,动作比猫极轻,可她这时候已经开始失眠了,一星半点的响动都能让她苦心营造出的一点儿睡意跑得光光的,她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他正站在床边精神抖擞地把运动衣拉链拉上,她心里的火儿“噌”地蹿了上来—— “呼啦”一下,她坐了起来。 “这刚躺下,怎么又起了?”他理理她凌乱的头发,颇为关怀地说了句,“等他们再大点儿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喂了,你看你最近眼圈儿一直乌青的。” “啪”地一声,她打掉他的手:“敢情等他们再大点儿,也还是我一个人带?您这多潇洒,以前天天三千米,现在也还是天天三千米,一点都不带耽搁的是吧?就照我现在这样半宿半宿地折腾,眼圈乌青的算什么,以后黑的日子还有呢。” 他让她吼得一蒙,不由一皱眉:“我说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哪片云彩又下雨呢?一会儿惊着孩子!” “你还怕惊着孩子?我羊水破了,抓不着你人;剖腹产刀口那么疼,抓不着你人;俩孩子大白天地在家里哭翻天了,还是抓不着你人!你说你忙,我不信你平日里往家里打个电话问两句的功夫都没有!像个做父亲的样子吗你?凭什么孩子都得我一人带?”她的眼泪也很助阵地下来了。 他刚要回敬她一句什么,床上的老大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让爹妈吵醒的。 晓芙狠狠心,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致远只好抱起老大,在房里兜兜转转,老大很给爸爸面子,马上平静了下来了,然后就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瞅着爸爸,嘴里也啰哩啰嗦地要表达点儿什么。 致远搂着像只小壁虎一样乖巧地趴在自个儿胸口的小闺女,心里的一大团乌云逐渐飘散开去,然后便在床边坐下,挺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今儿起,我不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看晓芙一眼。 晓芙一下怔在了那儿,她想说一句:“我不是不让你跑——”但嘴张了几次,喉咙里却出不来声儿,就像小时候爬山,往上爬的时候比谁都带劲儿,等终于到了山顶,想下山了,却不知道从何处下脚。 打那天起,他确实没再去晨跑,下了班也尽量早点着家,吃完晚饭还是雷打不动地看俩小时书,只是不再往书房里钻,而是捧着书坐在孩子身边看。 但晓芙心下始终觉得不对味儿。 仔细琢磨琢磨,她就发现,他还是不往家里打电话。 她还发现,俩人之间掏心窝子的话越来越少,真要说点什么,十有八九也都离不开孩子。 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她试图活跃气氛:“我妈今天说了,孩子真是一天天大了,就这么两个月的功夫,她肱二头肌都抱出来了。”她自己先咯咯笑起来。 他没笑,半天才说:“确实辛苦她了。你还有一个多月就回去上班了,咱们请个人吧?” 她不笑了:“没那个必要吧?我妈头一个就不同意,我们家原来一个老邻居,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请了个保姆,给孩子喂个奶都喂不好,愣把孩子呛成个肺炎,那么小就在医院打点滴。” 他没接下文,好像点了下头。 她心里忽然有些发堵,很想解释一句:“其实我妈她不是在抱怨——”但致远已经转身看孩子去了,她想说的话也只好打哪儿来的再回哪儿去了。 还有一天半夜,她刚奶完俩孩子,蹑手蹑脚地躺回床上不到五分钟,不知是老大还是老二又哭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起来,黑暗里他的一只大手按住了她:“我去,你睡会儿。” 他拧开了他那边的床头灯,调到最暗,然后就哄孩子去了。 那一瞬间,她心里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