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慌。她起身,冲着外面喊了声“糯米”,半晌无人应答。 一般这个时候,糯米都会坐在外面的贵妃榻上守着她,今儿怎么没声响?是跟她一样过于疲困,睡着了? 她挺着肚子慢吞吞起身,跟前突然闪过一个黑色身影。等她缓过神,那身影在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打量她。 她抬起头,看见那张脸,张嘴愣了好半晌。 周泽神色冷淡,语气阴沉:“他若真的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在这种时候下厨房。柳九九,跟我走。” “……”柳九九挺着肚子坐在榻上,哑口无言。好半晌,她才低头揉着太阳穴碎碎念,“幻觉幻觉。” 周泽一把擒住她臃肿的手腕,俯下身道:“跟我走,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跟他一辈子。” 柳九九呆呆看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忍不住骂詈道:“你有病啊?他待我再好不过,世上没有比他待我更好的人!” 说着,她哆哆嗦嗦伸手去摸枕头下的菜刀,周泽突然一声暴吼,吓得她身躯一震,抖了一下,差点从榻上摔下来。 “我都替你心疼!”周泽怒不可遏,说道,“你疼成那样,他却让你下厨做糖醋排骨?他安的什么心!我看,他喜欢的不是你的人、你的心,而是喜欢你做的菜罢了。” 柳九九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说了句:“这……跟你有关系吗?” 周泽定住,一颗心碎得稀里哗啦,他双眸腥红,拂袖转身深吸了一口气,遂又转过身来,擒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道:“柳九九,本王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柳九九觉得他有点魔怔,还有点丧心病狂,有点像发了疯的大花虎。她一脸僵硬,弱弱问道:“你不会……想反悔,杀我吧?” “砰”一声,周泽怒目圆睁,一拳将榻上的雕花击碎。随后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来,抱着她飞过院墙。他早已经安排好人接应,他利用御膳房外出采买的马车,打算将她运送出宫。 柳九九一路不敢说话,等经过宫门时,她扯着嗓门“哇”一声大喊救命。守卫发现异常,一众守卫将乔装成太监的周泽团团围住。 周泽的人被悉数控制,他心下一横,将剑对着柳九九,冲着一干守卫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宫门守卫一瞧是皇后,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面面相觑之后,纷纷侧身让开一条道。 一出宫门,周泽安插在宫外的人赶来接应。他带来的人,俱是些训练有素的护卫。周泽驾着马车离开,途中再带着她换了一次坐轿,最后在东街一处农户家停下。 坐轿被抬进农户家,周泽拽着柳九九一下轿,立刻走出两名老仆上前迎接。 柳九九在马车里破了羊水,毫无疼感,只是觉得身体发虚,双腿一软差点栽倒。老妇人一瞧大着肚子的孕妇破了羊水,吓得头发懵,“这是……这是快生了吧!” 老妇人看向周泽,他顿了一下,旋即将柳九九抱起来,朝卧房行去,吼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大夫!!” 柳九九也是懵了。 南王这大费周章把她从宫里带出来,是为了看她生娃? 她在宫里给周凌恒做的糖醋排骨,此时还在温热的蒸笼里,保持着温度,她跟周凌恒仍旧能听见彼此说话。但从出事到现在,她小声喊过周凌恒多次,却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于是,周凌恒在乾极殿迷迷糊糊一醒来,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柳九九说:“周泽!我要生了!你快放下我,放下我!” 他刚醒来,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此刻他腹部如撕裂一般,阵阵抽痛。那种疼感难以用言语描述,像是五脏碎裂,又像是盆骨碎裂,更像是万箭穿骨,原来女人生孩子,是这么疼? 恰巧就在这时,邓琰冲进来告诉他,柳九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