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心里的兴奋与急切自然可以想见。 俞菱心虽然关切,但也知道他说的是正理。而且端仪县主既然回来, 那一切的流言蜚语、所谓的局势倾斜, 真是都再算不得什么了。 她点点头, 又拿了一件更厚的披风, 亲自给荀澈围了:“如今天寒,你出入之间也要在意些, 早去早回。” 荀澈颔首, 又在她额上一吻, 便匆匆出门而去了。 这时守夜的丫鬟等人自然也是随着消息的惊动都纷纷起身,俞菱心虽然挂怀,但念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到底也没有再想太多,而是叫白果热了一盏安神保胎的汤粥,喝了又重新睡下。 转日起来便是上元佳节,应该是每年在除夕之外最为要紧的年庆大节,然而随着深夜之中所禀报的端仪县主回京消息,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新的惊动。 不只是文安侯府没了什么家宴欢聚的心思,所有的内阁与中书省重臣都被宣召入宫,虽然临时发出的口谕是宣帝想要与阁臣等一同饮宴,君臣同庆上元,但实际上只看入宫的只有内阁与中书省要员,以及荀澈等天子近臣,却没有宗亲或者皇子,这所谓的名头,也不过就只是名头罢了。 京城之中倒是也没有明着的加强戒严,只不过京策军和京兆衙门的巡防之间,似乎暗暗增添了一成的人手,而原本每年都应该在正月十五这日燃放的天街烟花之类的繁华庆典,亦是无声无息地省了去。 对此,除了那尚且不知人间疾苦、亦不知风雨雷霆的孩童们之外,并没有人生出任何的质疑。 毕竟端仪县主的回京,所带动的是郴州格局的重新落定,军权的交替之间,程家与明家的关系,明家与荀家的关系,以及秦王妃的地位等等,一环一环地连在一起,必然指向年后即将重提的青宫储君人选,也就是推动着大盛万里江山的承继之事。 在这样的时刻,晚间各家各户团聚饮宴之时,谈论时事之间,心思也是复杂至极。尤其是那些曾经对于程雁翎领兵以及各样桃色绯闻兴奋至极、看准程家在年后必然获罪的家族,此刻就更有些微微生出不安。 虽然按着先前所听到的一切,局势都是朝着程家、尤其是程雁翎越来越不利,感觉纵然是程家最后能够摆脱通敌叛国的大罪,也解不开这个失职失察的罪名,而程雁翎身为女子的,沾染了可能会与兵士不清不楚的传闻之后,就更是没有洗白的余地了。 但不管怎么说,程雁翎在这个时候回京,甚至还使得宣帝忽然传召辅臣入宫“饮宴”,仍然让群臣百官,宗亲公卿皆是挂心不已。 荀家的家宴上,荀二老爷和荀泽也都问了几句,但俞菱心看了看因着荀老太太仍旧身体不适而空置的座位,只是笑了笑:“慎之已经入宫,这个时间还没回来,大约就是更晚,二叔还是不必挂怀了。” 荀二老爷目光闪了闪,又看了看明华月,确实也没敢再说什么。 事实上比俞菱心所说更甚的,是荀澈当晚甚至根本没有回复,与其他的内阁辅臣以及中书省重臣一样,乾熙殿里的所谓赐宴与商议,是直接进行到了深夜。 而整座华彩辉煌的大盛禁宫,也与往年的上元不同,昭阳殿与长春宫所有满面含笑的年节祝语都被骤然增加的防务意味早早堵了回去,四位皇子也各自得到明旨,今日不必向宣帝请安,各自与生母或后宅女眷饮宴团聚即可。 外松内紧的皇城与诸王府,便这样在各样的思虑与惴惴之中度过了天旭十五年的元宵佳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