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严重,饿殍满地,许是陶方的事传了过去,冥方一位王亲率五千士兵,囚禁了冥方的君长冥纹,夺得王位,并献上了一封万民投诚书,快马加鞭送过来,说是愿意为圣女效犬马之劳。” “不到两月的时间,彭方、丹方都起了动乱,都是领民要投诚棠地的。” “总免不了有浑水摸鱼的人。”甘棠吩咐道,“着令南宫适领一万骑兵,剿灭叛军,助冥纹收复失地,都查清楚,彭方和丹方,倘若君主无大过错,照冥方一并处置,若是原君主诚心投诚,让礼司正接手便是。” 总归是偌大一盘土地,甘棠却未被利益冲昏头脑,一来背主之人品德上有大瑕疵,若当真入朝为官,十之八[九会祸害一方。 二来既是等级森严的君主集[权国,背主叛乱这样的风气不能助长。 三来贪图眼前之利,只会败了棠地在天下方国里的名声,这般简单粗暴的收了这三方,得不偿失。 派兵平叛,是目前拨乱反正最好的办法,虽然她心里很急,着急着把更多的土地纳入囊中,把更多的子民护在羽翼之下。 尹佚一愣,随后释然,接过甘棠写的诏令,调兵印信,朝甘棠深深一拜,“圣女英明。” 甘棠嘱咐道,“此事干系重大,宜早不宜迟,我派一队人马护送先生回竹邑,即刻便启程。” 尹佚领命,急匆匆退下了。 平七端了药进来,甘棠接过来喝了,虽说没什么用,但聊胜于无罢。 外头有仆人行礼,说储君来了。 平七要退下,甘棠抬手压了压,低声道,“今日的事不要外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平七面上有忐忑无措,嘴唇张了又张,终是没吐出一个字来,低声应是,退下了。 丧葬之事繁琐冗长,礼仪规制是所有事情中最繁复严苛的那一种,接下来新君登基告祭又是一番折腾,前后一两月消停不下来。 殷受在甘棠面前坐下来,见她面色有些苍白蜡黄,心中歉然,将她冰凉的手圈进掌心,暖不热,又拉到唇边给她轻哈着气,晨间他没叫醒她,本就不愿她参加葬礼,岂料那群臣子自作主张,半途来请了她,她素来忌讳血腥气,看不得那些场面,今日定然被吓坏了。 他在墓葬里头给父王含玉,出来听唐泽说圣女方才来过,便知她定然被吓得不轻,殷受低声道,“是我不好。” 甘棠双目发酸,倒不是因为被吓的,而是因为其它,其它一些不可预测的不可抗力,但殷受这个人,至情至性,知道商王的寿数担忧紧绷了好几年,有关于她,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甘棠摇头,“我虽身为女帝,但帝乙也是我父亲,一定程度的‘孝’还是要有的,场面上至少也要过得去,否则于我的名声,于棠地的名声不利,再者身为帝王,再血腥的场面都得好好看着,没什么的。”看得清了,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殷受揽过她,不说话了。 甘棠记挂剩下的政务,还有远在棠地的妲己,再温暖的怀抱也没时间眷念,窝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回竹邑了,你在大商邑好好的,以后常常给我来信,阿受。” 殷受听得一愣,搂着她手臂紧了紧,是真的想让她陪在身边,这一刻格外的想,想将她锁在身边,时时刻刻能陪着他,想疯了,殷受闷声道,“陪我到登基罢,棠梨。” 登基大典都得拍到一个月以后去,甘棠被他勒得骨头都疼,却一动不动任由他揽着,“棠地出事了,妲己年幼,怕镇不住人,我得尽早回去。” 冥、彭、丹方□□献城的事殷受亦收到了消息,只不是什么大事,他希望她留在这陪他,登基告祭之后,她与他一道祭拜先祖,她就是他的王后了,殷受揽住人不放,语气里几乎都带上了些乞求了,声音发哑,“棠梨,你陪我十五日,就十五日,好不好。” 别说十五日,哪怕一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