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受害者。 彷彿成了开解大会,连健皓也开始一脸歉意的交代前因后果,陈老师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突然,他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或许,也是审慎考虑后做出的决定。 师母听完似乎并不意外,神情有些恍惚的望着丈夫的相片。 「这怎么能怪连同学呢?老陈虽然总笑着,但我知道或许在很久之前,他的灵魂就不在了。」师母这样说。 听到一个物理老师的家人这样说,莫名有种违和感,虽然好像有个实验证明过灵魂有重量,但科学上还没能准确的证明真的有灵魂存在。 灵魂不在了,这显然是个很文艺的说法。 所以他们见到的陈老师,早就已经是行尸走肉了吗? 这时有一颗小脑袋从墙边冒了出来,圆润的一双眼打量着他们,双颊鼓鼓红红的,像颗小苹果。 「曜晶,出来打招呼啊!」师母见状说道。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走了出来,一头像小丸子的发型,穿着有卡通图案的花花裙。 「眼镜姊姊、巨人哥哥。」陈曜晶童言童语的说道。 之前哀思会有见过的,陈曜晶那时只觉得很无聊,看着陌生的人走来走去,于是开始帮大家取名字,养就了她一看外观就能起名的真本事。 一席话惊得师母花容失色,忙不迭地致歉。麦星婷和连健皓反而觉得挺贴切的,也不是什么负面词汇。麦星婷推了推眼镜,要不是小妹妹这样说,她时常忘记自己戴着眼镜,很小时候就近视了,眼镜就像是她本体的延伸。 兵荒马乱之下,陈曜晶当机立断临阵脱逃,一溜烟又跑回了房间内。 陈曜晶的出现,自然就把话题绕到她的身上了。 七岁的陈曜晶刚上小学。师母回想起孩子刚出生的那一阵子,眼眶又红润了起来。当初多辛苦啊!家中的长辈先后生了重病,他们女儿才刚出生,师母又是家庭主妇,全部的重担都仰赖着陈老师,要是他当初垮了,整个家族也就垮了。 为了应付这些经济压力,他虽是学校老师却非法兼职家教,有天夜里还不顾家人反对低价卖出了刚入手的新车,睡眠不足脸上永远都是黑眼圈。 老陈啊!真的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实人啊! 只是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就这样东扯西聊了大半时间,夜深了,师母必须将孩子哄睡了,明日还得上课呢! 他们说想看看老师的书房,找一些可能被老师误拿的东西。师母不疑有他,指着一道门,让他们自行进入。 其实这大半时间,麦星婷改变了自己狭隘的看法。 或许他们不是假惺惺的刽子手,而是家属的录音机。 把自己对亲人的思念,从头到尾,一遍又一遍的说。不确定对方会记得多少,但在怀念的同时,一次次的加深自己的记忆。 原来家属所需要的从来不是遗忘,而是好好记得。师母哭了,就逻辑上也是他们惹得没错,可正是这段时间,家属需要一个可以忘情倾诉的管道,泪水像是达成契约的必要条件,他们成为了回忆的分灵体,只要记忆还在,陈老师曾经来过这世界的证据就多真切一分。 「不舒服?」连健皓转头关心她,差点就要将他的手覆上她的额。 麦星婷一个机灵躲了过去,像是一隻警觉性很高的猫咪,本来不热的,现在额头可能真的烧烫起来。 「我没事。」她摇着手说。 陈老师的字跡潦草,不代表他的书房会乱七八糟的。小巧的书房,一尘不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