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不由就被她逗笑了,却是不再用扇子敲她,而是改用手指一弹她的脑门儿,道:“你倒挺有自知之明。”说着,又是一歪嘴,“虽然你不想让我帮你,可为了我的乐趣,我决定还是帮你。” 翩羽不禁一阵瞪眼。 周湛道:“凭你这么个乡下丫头,是不可能知道你爹和长公主不愿意叫人看到的那张脸的。不过我能。”他故意又弹了她一下,道了声:“不用谢。” 翩羽顿时就鼓起腮帮,瞪着眼道:“谁要谢你了?!这是我的私事!” 周湛则挑起八字眉,将她上下一打量,冷笑道:“你可真没有做下人的自觉。连你这人都是我的,你哪来的私事?!” 又道,“不定知道了你爹不愿意叫你知道的那张脸后,你自个儿就求着我不让你爹赎你了呢。” 看着翩羽圆瞪的眼,周湛哈哈一笑,却是提着她的衣领就把她从桌边拎了起来,道:“知道哪里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吗?”他拿扇子一指地板,“酒楼。酒楼茶肆里的小道消息最多了。”他又看看四周,“当然了,在这里是听不到的。” 翩羽在他的掌下一阵挣扎,“我爹的事我自己会去打听,不要你多管闲事!” “哎呦,你还真就说对了,爷我就爱多管闲事。当年我姑……啊,你那个后娘,就曾说过,我最爱把鼻子伸进别人的碗里。”周湛说着,却是不顾翩羽的抗议,硬是拖着她出了包间。 包间的门外,沉默和寡言正一左一右侍立在那里,见周湛出来,两个小厮赶紧转身便要跟上,却叫周湛一挥扇子,阻止了他们。 于是,那店小二就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富家公子,手里提着个穿着身比本人大了一号的旧衣裳的男孩,从那二楼下来了。 当下,那店小二就误会了,以为翩羽是那街上的顽童,趁人不备溜上楼去打扰了贵客,忙上前对着周湛行了一礼,抱歉道:“哎呦哟,真是对不住贵客,竟叫这小子混上楼去冲撞了贵客。交给我吧。”说着,瞪着眼就要从周湛手里接过翩羽。 周湛一收手,却是拽得翩羽一个踉跄,那脖子忽地就被周湛的手臂给圈住了。他低头看看她,仿佛这才注意到她的衣着一般,皱眉道:“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裳?!” 翩羽不由就是一噘嘴,翻着眼瞪向他。 而周湛却仿佛觉得,拿胳膊圈着她的脖子很好玩,竟就没了松手的意思,只对那店小二笑道:“我这小厮淘气着呢,也不知道打哪里淘换来的这身衣裳,竟不肯脱。”又翻手抛出几枚铜板丢给那小二,“给我们找个靠窗的位置。” 小二这才明白他是误会了,忙道着歉,把周湛二人领到窗口的一个位置上。 周湛将一脸不满的翩羽按在桌边,然后自己也坐下,听那店小二吹嘘店里的好点心,便叫小二只管捡着拿手的送上来,又要了一壶茶,这才打发了小二,扭头对翩羽说道:“世祖皇帝有一句话,你可听说过?” 不等翩羽回话,他又道:“‘事实胜于雄辩’,又说,‘实践出真知’,我们……” “前一句话出自《檄文》,”翩羽截着他的话道,“后一句出自《起居录》。” 周湛不由就是眨了一下眼,看着她笑道:“哟,不小心我还收了个才子呢。” 翩羽一噘嘴,翻着眼抗议道:“我是女孩儿!” 周湛顿时又眨了眨眼,却是故意歪着脖子,将她一阵上下打量——别说,她这模样,总叫他下意识就把她当小子对待了——又笑道:“这可怪不得我,你前看后看,怎么看还是像个小子。” 翩羽不禁又是不满地一噘嘴。 周湛的眼一闪,伸手就又要过去捏她的嘴,吓得翩羽一缩脖子,赶紧抿起唇。周湛笑道:“我说你的下唇怎么明显比那上唇厚呢,原来全是被你噘的。” 翩羽习惯性地又要去噘嘴,可看看周湛那期待的眼神,她只得吸着那下唇,再次把个下巴皱出个核桃纹来。 她这鲜活的表情,直看得周湛好不开心,伸手捏着她的脸笑道:“你若是能天天逗我这么开心,倒也值个五千两银子了。” 许是他提到这“五千两银子”,正好叫那几个打他们桌边经过的客人听到了。被小二安顿在离翩羽他们不远处的那几个茶客,还没坐下,其中就有一人笑道:“你们可听说那个景王的新鲜事了?” 这边,正好有伙计过来给周湛他们上了茶和点心,周湛正捧着那茶盏辨识着茶香,听到这“景王”二字,那手忽地就是一顿,目光下意识瞟向翩羽。 翩羽这会儿正和在车里时一样,瞪着双溜圆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伙计往桌上放着蒸笼。见周湛看向她,她便指着其中几笼点心道:“这几样以前我爹给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