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老婆跟我说了这样一件事,就是我小姨子当年在南都二中读书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起案件。案件经过是这样的,我小姨子的一个同学从坠楼死亡……前几天我去档案室找周大姐把案卷的资料找出来看了看,发现徐队你也参与调查了这件案子。” 黎宇飞老实交代。理论上说这事不太合规,但问题不算很大,这是结案十几年的老案子,某位警察如果要查阅一下,也算不上很大的过错。 徐云江果然也没在意这个细节,挺安静地听着下属说完了前因后果,点了点头:“是的,这件案子我记得。” 说着他掏出烟来点了一枝,黎宇飞立刻掏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燃。警察的工作压力大,少不得要熬夜值班,为了提神醒脑不少人就要抽支烟,烟民的比例相对较高。徐云江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不过他烟瘾不大,每天也就两三支。 “我记得那个自杀的男孩叫潘越,而你那个小姨子,是叫郗羽吧?” 那瞬间,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黎宇飞的表情。 三秒钟后,黎宇飞才回过神来:“队长,你记忆力真的太好了!” 对自己这位队长的水平,黎宇飞丝毫没有怀疑。徐云江的记忆力是不错的,至今还可以在侃大山的时候说出他参与的许多案件的细节,但他常常说的案件都是大案——可潘越坠楼一案,完全谈不上“大案”。 是的,徐云江的确参与了潘越坠楼一案的调查,可这是十四年前的案件了——徐云江当警察的资历比黎宇飞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他毕业于警校,毕业后分配到基层派出所干了三年,然后又直接进入了分局的刑侦队,在刑侦队干了整整八年后才转到了分局的治安队,顺便也升了一级,当了治安大队的副队长,去年提升为队长。徐云江当刑警的八年时间,见过形形色/色的案子很多,破获的大案也不少——否则也轮不到他到治安队来当队长了。 通常来说,南都每个分局管辖的人口大约有一百万,在这样的人口基数下,平均每周都要发生一起会汇报到警方的命案,这些案子如果影响不大,就由分局刑侦队直接处理,如果影响较大,就由市局刑侦队调查。排除法一做就知道基本上每年分局要处理三四十件命案,这些案子徐云江当然不可能都参与,但八年累积下来,他参与调查的刑事案件也起码超过了一百起。 这上百起案件里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件都有,相比较而言,潘越坠楼这一案应该是很不起眼的小案子,他记得案件的大概经过,包括潘越的名字都不算太奇怪,但时隔十四年后,居然可以报出自己小姨子的名字?!这是何等的记忆力啊! 虽然黎宇飞一直都很佩服自己的领导,但直到这一刻,他对队长的佩服攀升到了历史的最高点。 徐云江显然也很满意自己的话给下属带来的震撼感,他说:“这件案子有一定的特殊性,所以我记得细节。” 黎宇飞也并非泛泛之辈,他顿时抓到重点:“特殊性?” “和你也有点关系。” “怎么和我有关?”黎宇飞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和自己有关。 自己的这个队长平时就特别喜欢卖关子,现在似乎更喜欢了。 徐云江把烟灰抖进烟灰缸里,说:“几年前你结婚的时候,队里的人都去你的婚宴上喝了喜酒。我在婚宴上看到了你的小姨子,当时觉得她眼熟,你老婆一家姓郗,这不是个常见的姓——然后我想起了我十年前调查命案的时候问过她的话,虽然过了十年,她模样变化不大。” “……原来如此。”黎宇飞说,“队长,你说这个案子有点‘特殊’……对这个案子,你是怎么看待的?” 徐云江摇了摇头:“先说说你要和我谈什么,你总不会闲得没事和我聊这个旧案吧?” “是这样,我这个小姨子这次回国不是一个人,她还带了她老师,美国哈佛大学的一位教授,”黎宇飞无奈的摊了摊手,表明自己对这起旧案的无能为力,“……看过卷宗后,那位教授的态度很微妙,他似乎认为这件案子可能有隐情,潘越……可能不是自杀。” 徐云江深深抽了一口烟,意味深长看了眼自己的下属,暂时先没追究“下属拿案卷给外人看”这件事——这他知道黎宇飞不是这样公器私用的人,恐怕也是觉得这案子没什么大不了才申请借阅。不过这件事是不打紧的小细节,他更关注黎宇飞话语的重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