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说他做不了这个事,那可不是在这笑面虎前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公子,这其中好像涉及到苗疆隐密部落,极为排外,又皆是荒僻蛮荒之地没什么利用价值,我们的线也没布到那处去,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究竟是何人从中作梗……”邱蝉子一脸为难,面上的褶子仿佛又多了几条。 这一番言辞恳切,便是昔日厂公也会留有着情宽容几分,可惜秦质今日没那个心情宽容,闻言完全当作没听见,轻笑一声,淡道:“你如何查是你的事,若是真没这个能力,那就只能让你去陪杜仲了……” 邱蝉子闻言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在地,“公子息怒,蝉子一定不复公子的期望,将背后的罪魁祸首查出来!” 他是再也不敢开口求这笑面虎多给时间了,他不想被炼成蛊人,每日受蛊虫遍身啃噬、皮肉腐烂之苦,却还生不如死地活着。 邱蝉子表完忠心,忙起身准备回暗厂,却被秦质开口唤住,“你回去将暗厂重新布置一番,收拾得让姑娘家喜欢一些,过几日我要去暗厂。” 敌暗我明,显然不是秦质喜欢的局面,更何况白白那日被吓到后,到如今都没有缓过来,是以去暗厂是他现下最好的选择。 邱蝉子面露疑惑,只觉这又是一个大难题,到底是个终日与蛊虫为伴的变态,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审美,不然也不会每每与白骨斗得你死我活。 不过他知道秦质必然是为了白骨,在暗厂这么多年,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也清楚白骨那审美绝对不在他这条登峰造极的线上,便虚心问道:“公子见谅,蝉子是个粗人,也不知您想要什么样子的布置,可否说得具体一些?” 秦质眉间一敛,只觉邱蝉子是个废物,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半点不得用,但为了宝贝心肝儿还是耐着性子开口解释,“那些壁上乱七八糟的雕像改得有趣些,洞里头弄得敞亮些,种些花草养些鸟和兔儿,池子凿几处放些颜色好看的鱼,不要五颜六色弄得干净些,你若是不懂就自己想办法多钻研……” 邱蝉子闻言连忙应声,心里却快要吐了血,他上辈子不知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上这笑面虎,摆明就是往死里折磨人,雕像他娘的能这么改,那一座座都顶了天能爬上去就不错了,还有趣些,有趣是什么意思!? 还要养兔儿,那劳什子玩意儿怎么养,那不是用来打着玩的吗? 他是真熬不住了,往日做蛊者长老的时候哪有这般操劳,应付秦质已经白了他仅剩的黑发,现下还要钻研花匠雕刻一事,简直是将他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 邱蝉子一时有气无力,踏出房门便感觉又老了几岁。 秦质慢条斯理起身回了屋,一进门便见白白坐在窗边的矮榻上静静看着外头,见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秦质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去,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街边吆喝叫卖的摊贩,并没有什么值得注目的地方。 他俯身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眉眼带上温柔的笑意,浅声道:“在看什么?” 白白感觉到他握上自己的手忍不住一缩,抬眼看向他,即便笑容温暖几许,可那日的场景就跟刻在了脑子里一般挥之不去,她慌乱之余心口又闷闷的,既害怕他这个人,又害怕他被官府抓去。 整个酒馆的人都死了,他说是被抓到必定也要死的,眼眶不由微热心里莫名说不出的委屈,便垂眼避开了他的视线,仿佛将自己缩进了壳子里。 秦质见她害怕,心中极不好受,他想了想不由揉了揉她的手,“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白白闻言默了一会儿便点了头,再这样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她真的会窒息。 秦质见她难得应了当即笑开了颜,起身拉着她往屋外去,边走边浅声问道:“要不要好看的裙子?” 白白垂着眉眼“嗯”了一声,如今对她来说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别闲下来。 秦质见她不愿意说话便也不多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头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白白额间被一片温润柔软触碰,动作比思想还要快,当即避开了他,连手都猛地抽了回去,浑身紧绷,看着他颇有些防备。 这般避如蛇蝎叫秦质一时怔住,看着她半晌不动,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避开。 白白也知自己反应过激了,她先前已然控制地很好,可刚头的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容不得她细想。 她有些受不住他的眼神,见他站在面前不动便连忙越过他往外头走去,“我们走罢。” 秦质静静看着她从眼前走过,默站片刻才缓步跟在她后面。 第112章 二人一道出了客栈, 小镇的街上人来人往倒也不失热闹, 让白白少了些许不自在, 秦质一言不发地走在后面, 她甚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心情低落,一时心口也有些闷闷的,既心疼又难受,复杂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低着头在街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