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要争位,却又不愿意背骂名,自然要选一个可以操控的人做皇帝。 王妃帮他自然也找一个自己能拿捏的,而你只要听话,适当的时候用些手段向王妃表一表忠心,她自然会觉得你有用,至于孩子短时间是不可能再回你身边了,你既然想要得到想要的,总要做一些牺牲,对不对?” 洛卿闻言一时震住,这么说来,将军是确实想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那他呢,这样一步步而来,岂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忍不住往更深处想,难道他要借大将军和王妃背后家族的力,不费吹灰之力将中原天下拿在手中? 她一时有些慌乱,思索以往,好像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包括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被算到了用处,大将军,王妃,肃王,包括她……每一个人的心思、反应和用途,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就像是掌控棋局的高手,而他们都是棋子,要用或要弃全在他一念之间,这等心思何其可怕,或许往后她看不见的路,他已然设想好了,而她不知凶吉…… 洛卿想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越发害怕,她担心自己包括自己的孩子最终都会成为弃子,可她根本无路可走,倒向王妃注定也是弃子。 秦质似乎知道她想什么,连多余的表情,好像他想要的也没什么意思,随便做做打发日子一般,“你放心,我答应的从来不会食言,你想要的一点都不会少。” 洛卿闻言再没了半点怀疑,他确实是说到做到的人,这个一点做不了假,她看得清清楚楚,这般一来不由想到自己往后将要身居的高位,这样又何愁无法将何家踩在脚底! 她想着不由面露欣喜,激动不已,刚头孩子被夺是一事,可到底不是全部原因,她更害怕得是没有出路,如今听秦质一言,回去自然知道如何做,“公子放心,洛卿回去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王妃的信重,第一时间将他们的情况告知公子。” 秦质淡淡应了声,没再说话,楚复上前请她离开。 洛卿却不想这般快离开,这一年来他身子有些不好,她每每都见不到几面,即便见了也是匆匆几句话便得离去,现下看着他便越发舍不得离开。 也不知老天助她还是怎么,秦质复又咳了起来,这一回咳得很厉害,面色都苍白了几许。 楚复一脸忧心忡忡,想唤大夫却又不敢,自从白骨死了,公子便越发阴郁,连笑都没了,什么事都耐心全无,更没心思调养身子,全用酒压着,根本不顾身子究竟如何。 洛卿连忙上前扶住,见他眉间紧锁似乎极为难受,圈在唇旁的手慢慢放下,淡色的唇瓣沾染了血迹,她不由心中一惊,忙又靠近了些许距离。 秦质抬手避开了她的手,才缓过一阵便抬头喝酒将喉头的腥甜全压了下去,才微微缓过一口气,神经都有些许麻木。 如今真是他脆弱的时候,若是稍加安慰,他往后自然会多看顾些自己,再念着她的好,说不准会喜欢上自己,洛卿想着便语调温柔带着浓浓的关切,“公子,你不该再吃酒了,这般太损伤身子了,我回府学做一些药膳,每日给炖一些好了,你的身子就能大好了……”说着她抬起手中的帕子,掂起脚越发靠近他,美目含羞带怯欲替他擦拭嘴角微微溢出的血迹。 秦质闻言慢慢垂眼看向她,眼神极淡,淡到有些发寒,眉眼都染上几许凉薄,拒人于千里之外。 洛卿被这眼神一刺,不由下意识地收回了手,神情都有些许忐忑,仿佛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楚复见洛卿这般温柔小意,心里也存了几分心思撮合,洛卿聪明会解人意,最主要得是她能帮公子,而不是像那个故去的人一般,连死都没放过公子。 那日在崖下寻了整整三日,找到尸体的时候连骨头都被野狼吃得只剩残骸和白衣碎布,公子那模样叫他都不忍再想一二,其实他嘴上说着不信,心里也已然信了,不然也不至于这般难过,内伤也越发严重,久伤不愈,还是习惯了吃酒。 而那往日的大业仿佛也只是和酒一般的东西,毫无意识地继续,仿佛麻痹了自己才能让日子好过一些。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