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萧桐一串话说下来,又是口干舌燥的模样,俞谨白很识趣的又奉上一杯茶。萧桐接过来,一口气喝完,这才满意了些,又道:“我看你这么活蹦乱跳的,兔子都没你能跑,想来那点小伤对你不算什么。本来还打算叫好好休养一段时日的。” 不是叫他闭门思过的吗?俞谨白摸摸鼻子,没吭声。听这意思,她下面还有别的话。 果然,萧桐难得在他跟前露出一回正儿八经的神色:“既你已无大碍了,去帮我办件事吧。齐儿着人给我送来一份大礼,但不是从西川来的,一路上也未打着他的旗号。保不齐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贼会去染指。那东西贵重自不必说,还十分紧要。万一路上丢了,可就不妙了。你去六茫山接应一下。记着,二十八之前,带着东西赶来见我。” 俞谨白才不乐意去。六茫山那么远,那一带又是山匪出没之地。他这一去要好些日子,紧赶慢赶估计也就正好在二十八那天赶回来。这可不是什么轻省活计。 但是看萧桐神色凝重,他到底没敢说个不字。只是问:“我若是二十八之前赶不回来呢?” 萧桐想了想,道:“叫你二十八之前赶回来,是因为你老娘我那天有事要出远门。要实在不能在那之前赶回来,你二十八那日追上我也成。” 俞谨白问:“干娘去哪里?” 萧桐便道:“带着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去安定府,给他们姑姥姥拜寿。你干爹实在走不开,只能让我去了。以前不去,还可以说是在孝期,这回推不掉了。”三年孝期,实则也就是二十七个月。两年零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萧桐感慨,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以前不乐意见谁,还可以在孝期为由推脱掉,不走动便是。现在是不能了。不过此行叫她安慰的是,她并不讨厌孩子们的姑姥姥。 “那东西是要做寿礼的么?若是去安定府,自然是走水路,顺着运河下去甚是方便。我怎么追得上?” “我此行不走水路,我还偏走陆路。你安心给我办差就是。事情做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俞谨白道:“什么样的好处?叫阿四阿五哪来的回哪去,算不算好处?” “瞧你那点出息”萧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手催他走,“快些上路,别赶不回来。”又远远抛给他一幅卷轴,“里头是押送宝贝的几个人的画像,拿着我给你的玉符去联络。” 俞谨白将卷轴收好,忽又笑道:“干娘放心,二十八那日我定要赶回来的。” 眼看着俞谨白推门出去,外头已全黑了。 饶是他已经如此尽心做事了。在外头奔波劳碌一场,才回来,气都还没喘平,就又去替她办差了,萧桐还是心生不满。 这个臭小子,早晚有一天得被她带到人前见面。可他总是这么混不吝,终究也不是个办法。规矩这东西虽然很烦,但有时候还得讲讲的不是?比如在她跟前的时候。 想她的三个儿子,也没有哪个敢像俞谨白这般的。她不开口叫他们坐,他们只敢站着,更别提自己搬把椅子坐她对面了。 还有他成日里跟她说的那些话,真是要多放肆有多放肆。连萧齐都不敢跟她这么说话! 京中那些贵妇,稍稍没出息些的,见了她就双腿打哆嗦,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哪有像俞谨白这样张狂的?真是太不懂礼数了。 在她跟前这样也算了,若是在别人面前也这样,闹了笑话怎么办?想她堂堂忠烈侯,时不时还得在各种规矩面前低低头。俞谨白这个黄毛小子凭什么过得这么嚣张? 她得给他请个教养嬷嬷,教教他规矩才好。也不用把他教成个大家闺秀,可是也得学学各种礼节,将来且有得是大场面需要他应付呢。 当然,如果俞谨白的表现总是不能令她满意,她不介意让教养嬷嬷按照大家闺秀的规矩来约束他。 想想俞谨白若是被这么调、教,那也怪有趣的。 很好,就这么办。 萧桐款款起身,准备先回去收拾方天德,再给俞谨白物色个教养嬷嬷。 作者有话要说: 赋闲在家的侯爷就爱以折腾人为乐呀,吼吼吼吼 ☆、误中副车 杨鹤觉得自己今儿个真是倒霉催的。一大早起来,才吃过饭,就被父亲大人叫去屋里,立在他跟前,听他坐在炕头上训斥了半天。 他真想打断父亲问一句:您老不是身子不好么,怎么今儿个这么大的精神头? 但是未免把爹气得更不好了,他并不敢说。 听完了训斥,他又被命令去墙脚罚跪。这一跪,半个时辰过去了,杨崎还不叫他起来。杨鹤心里很憋屈。不就是为了几本书?至于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