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室门外,钟婷正等在跟她一道回家。扫到许昭意家长回执单的签名,钟婷迟疑了下,“你不准备打电话问了啊?” 许昭意淡淡地嗯了声。 钟文秀十有八-九赶不回来。前段时间她的团队在finnmark的北角拍摄极光,结束后就赶往肯尼亚马赛马拉地区的边界线,几十万只牛羚正浩浩荡荡地迁徙,是取材的好去处。 她不可能因为场家长会跑回来,问了也白问。 “其实,不来就说明你太优秀了,很省心啊。”钟婷戳了戳她,“你别不高兴啊。” “我哪儿能啊,我早就习惯了。”许昭意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我可太清楚了,我爸命根子是他的科研工作,我妈命根子是她的摄影爱好。” 她扯了下唇角,“组合起来,他俩的亲闺女应该是一部拍摄完美的科研纪录片。” “其实自由自在挺好啊,你自己又那么争气,反正我打小儿就羡慕你,”钟婷背着手,倒转着身体走在她身侧,“我不用猜也知道,今晚腥风血雨。” “嗯?” “我爸妈一定会抢着给你开家长会,然后吵起来,把不争气的我凶一顿。”钟婷微微叹了口气,“你这么想想,心情会不会好很多?换过来也很痛苦的。” “不,不会,”许昭意蛮认真地反驳她,“换过来我也不会因为成绩被嫌弃。” “太过分了!”钟婷咝地倒吸了口气,抄起背包要抽她,“拔刀吧许昭意,我今天就要手刃了你这个学生公敌。” “别闹,”许昭意侧身躲了躲,“你们班主任来了!” “你还不如说炫迈来了。”钟婷轻嗤了声,根本没中计。 见许昭意终于有心情开玩笑,她转移了话题,“对了,运动会你报名了吗?” “报了,”许昭意无可奈何地应了声,“本来懒得动,不过我们班班委太有毅力了,就打算报个长跑。” 钟婷十分诧异,“你为什么不报名啦啦队啊?运动会的匕首操和开场舞又拉风又带感,多么好的出风头机会啊。” “还得加班加点训练,我才懒得去。”许昭意言简意赅。 “行吧,我看何芊芊报名了,你要是不上我就上了,”钟婷点点头,“我决不允许这种铁观音占着c位出风头。” “铁观音?”许昭意抬眸。 “丫就是杯绿茶,我没见过比她还铁的绿茶。”钟婷冷笑了声。 “……铁观音是乌龙茶吧,仇恨蒙蔽了你的智商?”许昭意抬了抬眼。 钟婷被噎了下,不满地抱怨道,“你可是我姐,能不能别拆我台啊?” “那你也得带点常识啊。”许昭意笑着摇摇头。 - 傍暮时分外面就飘起了雨,雨势不大却连绵不绝,搅得人心烦意乱。在房间里泡完澡,许昭意晃了眼手机。 白天的事梁靖川似乎当了真,他居然在锲而不舍地给她发消息。 懒得看一长串内容,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面无表情地挑了张表情包,点击发送。 [我的手机瞎了,你发什么我看不见.jpg] 心情实在太糟了,她其实挺想找个人说话。不过梁靖川大约也没哄过人,很快耗光了耐心,聊天页面那边安静了很久。 许昭意看着屏幕,突然觉得有些空。 她正要撂下手机,又一条消息弹出来,就四个字: [你开下窗。] 许昭意有些诧异,也没被他牵着鼻子走,低头打了一行字。 [怎么,难道你过来了,打算在雨中表演下苦肉计?] 这种荒谬的念头刚冒了冒头,就被她掐灭了,许昭意飞快地删掉了这一行,起身朝着窗边走去。 她漫不经心地推开窗,身前突然落下一道阴影。 许昭意差点喊出声。 只是惊恐并没来得及化成声音钻出喉管,面前的人动作快上了一步。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横过来,他紧紧捏住她的脸颊,把她的声音堵了回去。 “别喊。”梁靖川低沉的嗓音紧随而至,“是我。” 许昭意搭在窗沿的手指微顿,僵在了原地,也忘记了要推开他。 梁靖川利落地翻窗而入。 “你——”许昭意抵了下牙关,惊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窗外夜色如墨,细雨迷滢,料峭的夜风捎带着微冷的湿意和冷杉木的气息灌了进来。冷气吹得她瞬间清醒,她猛然推开他。 “操”这个复杂的字眼,已经不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