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三一听,伸出去准备抢明宝手里望远镜的手,也悄无声息地缩了回来。 至于明宝则是哭丧着脸讨饶道:“奴才不会游泳,主子饶命。” “既还知道求饶,就少说两句,”宋寒川瞪了他一眼,又低头去擦他手里头的玉笛。 顾十三看了一眼可怜的明宝,又瞧着宋寒川低头擦着玉笛,脸上却是柔和的表情,他们这些活生生的人,竟是还比不上一支死气沉沉的笛子,当真是可怜。 宋寒川这会低着头,周围一片安静。这两人只有一个人在自个身边伺候的时候,宋寒川还能忍受他们的聒噪,可要是两个凑到一块来,他还真是有灭口一个的打算。 今个他本就是烦躁,便让徐炎租了一条画舫。如今他们已是找到了当初舟山总兵杀平民充作倭寇的证据,只是又发现舟山竟是不只这一个问题。 除了杀平民当作倭寇之外,舟山总兵竟是胆大妄为到,将朝廷拨给水军的武器,私下里头卖给海盗。这几年福建和浙江一带,前往远洋的商船在回来的时候,有不少就是被这帮海盗所杀害。 难怪如今商船上头,光是招揽的护船人就有上百之多。 宋寒川如今在这信阳府,也不全是因为要调查,还有一部分是他手上的人手折损不少。张子周已将皇上出来时,交给他们的密旨派人送给了江南总督,不管是浙江总督还是福建总督,宋寒川都不敢相信。 此时画舫上的船夫到了门口,明宝立即呵斥道:“不是说让你不要到船舱里头来的?” “公子,河岸上头有人叫你们,需要我靠岸吗?”船夫说道。 顾十三登时奇怪了,他们在信阳人生地不熟的,谁会叫他们。 这会明宝主动将望远镜递给宋寒川,他没出船舱,只在里头的窗户,朝着岸边瞧了一眼。待过了一会,他才淡淡道:“让船夫靠岸。” “三爷,是咱们认识的人吗?”顾十三凑上来问道。 宋寒川转头瞧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这才说道:“是你的老相好。” “三爷,我,我可没什么老相好,”顾十三以为宋寒川逗他呢,当即有些结舌地否认。 “何祁在岸边,你就别下船了,”宋寒川吩咐顾十三。 他一听登时面红耳赤,虽然当时他表演地十分投入到位,可是回头想想,还真是丢人,实在是有损他十三爷的光辉形象。 他嘟囔道:“还不都是五姑娘出的馊主意,让我这样出丑。” 宋寒川听到五姑娘这三个字,便是一愣,不过片刻之后,却是哼了一声,“我看你倒是你自个挺投入的。” 此时船已向着岸边靠拢,顾十三还想辩解,可谁知宋寒川却是扔下他出了船舱。 而身边的明宝则是得意地说道,“十三爷,我跟着我们三爷去了。” “滚吧,滚吧,”顾十三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登时心烦意乱。 而明宝亦步亦趋地跟着宋寒川,待船靠岸时,还伸手要去扶他。 岸边垂柳依依,随风摆动着柳条,湖边的亭子上或站或坐不少少年,乍然瞧去都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当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可是这会这些少年却目不转睛的瞧着从船上下来的人,一身浅碧色斜织纹竹长袍,腰间紧紧束着白玉腰带,腿长腰线高,越发显出挺拔如松的身姿。而他姿态从容,缓缓地从船上下来,步伐稳当,不见丝毫紊乱。 而当他走近时候,众人才瞧见他的面容,若是说顾应衍是英俊风流的面容,那他的五官便是如雕刻一般,斜飞入鬓地剑眉,眼眸深邃,墨玉般的瞳子不断有光华流动,而挺拔的鼻翼更是增添了五官的凌厉,这是个让人瞧了一眼,便再不会忘记的美人儿。 此时因为宋寒川还未走近,站在崔谨旁边的俞升,便是忍不住说出众人的心声,“这样的男子,当真是瞧人汗颜。” 崔谨盯着那走过来的人,只觉得他瞧着异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时。好在他记性不错,没一会就想起,是在端午那日,在酒楼与五姑娘相遇时,也瞧见过这人。 当时他身边的少年,还出言讽刺了妹妹。 虽说崔谨也觉得妹妹当日确实过分了些,可这会对来人印象还是差了些。 宋寒川过来后,韩茂作为主人当即便拱手道:“公子在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