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是很珍贵的东西,不能浪费。”她可以带回去当宵夜,或者喂流浪狗。 他能从她这句很平常简单的话里推断出很多,食物的珍贵是相对于没有食物的人而言的。 看见她将那半截烤玉米放进包里,那认真小心的样子,他突然感到心口隐隐有点发疼。这感觉来的快,消失得也快,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品味出,这种感觉叫心疼。 两人继续往地铁站走去。 纪尧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周末签完房产合同,就在家好好休息,这一周,辛苦了。” 韩惜转头看着纪尧:“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去签合同?” 纪尧:“.……”一时疏忽。 他笑了笑:“我神机妙算呗。那么好的房子,要我我也买。”又道,“搬家的时候,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赴汤蹈火。” 韩惜:“不用了,谢谢。” 纪尧放慢脚步:“不用谢,人间充满爱。” 韩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那肖瑜呢,她原本不应该死的,要是那天,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在下面喊一声,不要死。她大概也不会跳下楼去。” 吴听也是,最终在绝望中自杀了。 或许罗海遥说的并不完全是错的,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冷漠的。 对肖瑜的死,纪尧无话可说, 到地铁口,转身走进了地铁站。 纪尧回到烧烤摊旁的邮筒后面,看着地上巴掌大小的小土狗。 小狗有点怕人,往后面缩了缩,靠在邮筒柱子上发抖,纪尧一手将它从地上捞起来,带着走了。 刚一到家,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纪尧就接到了任务电话。 市局后面的立交桥上有人要跳桥自杀。 他正在给小土狗洗澡,挂了电话,胡乱用浴巾给它身上一裹,换身衣服就出门了。 站在天桥栏杆上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中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身上穿着某市重点中学的校服。 女孩一头齐耳短发,被风吹得凌乱,她站在上面大声喊着什么,风太大,听不太清楚,只听见学习模拟考试等几个关键词。 估计是学习压力太大。 天桥顶上到地面,大概十米高,跳下来非死即残。 消防人员还没来得及赶到,纪尧一边拼命往前面跑,一边观察着天桥下面的动静。 他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肖瑜了,只要有人敢在下面起哄,他就敢上去揍人。 天台下的人越聚越多,不断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讨论着什么。 纪尧翻过栏杆,飞奔过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几辆出租车和私家车开过去,绕到了天桥底下,自发连成了一排,挡住了地面。 车型不一,颜色也不一样,但他们目的一致,他们在告诉天桥上的女孩,不要死,好好活着。 其中一个司机打开敞篷车顶,手上不知道从哪来拿来的小喇叭,对着上面喊道:“孩子,你爸妈还在家等你,赶紧回去吧,风挺大了,别感冒了。” “不就是考试没考好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阿姨我,当年别说大学了,连高中都没毕业,现在不也好好的。” “我这车,可是一千多万新买的,快下来,可别给我砸坏了。” “姑娘,快下来,你看你长得多漂亮,将来不多祸害几个小帅哥,那肯定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