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上去。我终于从牢监刑满释放,不过应该没法微笑面对清风和太阳啦,因为我已经是一抔干巴巴的骨灰了。 ## 吃完午饭,我和季弘互相交换了手机号。季弘问要不要送我和康乔回家,我婉拒了。 那个人每出现一次,就要以我一次全身心的殚精竭虑为交换,我没余力跟别人互动了,我只想一个人回家,谁都别和我讲话。 晚上吃过晚饭,我手机震了,打开一看,是“鹌鹑蛋”,别吐槽我为什么要这么存他,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第二个字是什么“hong”,相比起来,鹌鹑蛋反而更有辨识度。 我按下通话键:“喂?”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他在电话里的声线听起来更清朗:“没想到接这么快,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我找了个床角落坐定。 “没什么事,就给你打个电话,看看通不通,哦,对了——”他故弄玄虚,刻意制造着话题。 “嗯?”我随便摘了个貌似感兴趣的语气字眼来回他。 “今天下午去省人医实习,江老师问起我和你的事的。” “……”我心跳空当了一秒,压制住快冲出唇舌的急迫气息,换上漫不经心的追问:“他还会提起我哦?说什么了?” “就随便问了下,他平时就对我们这些门生挺关心的,就问我和你怎么样,我说,嗨——八字还没一撇呢,”他讲得活灵活现,我的大脑几乎能即时翻译出那个画面:“然后他跟我夸你了哦,他对你印象估计超级好,江老师平常很少夸人的,他跟我说,小姑娘挺好的,要好好珍惜。” “……” “怎么不吭声了?生气了?吴含,妹子啊,我没拿这话来勉强你的意思,其实我也觉得你挺好的啊,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不错。” “……” 季弘的语气开始闪烁出顾虑和不安:“今天没想到是跟你,呃,联谊?应该是吧,用相亲形容的话,好像有点太过郑重了,我还觉得蛮惊喜蛮有缘分的,你不觉得吗?……诶?奇怪,你怎么不说话啊?” 对不起,我也想说话啊,可是我的心门口都快抽搐成心肌梗塞,我怕我一开口就是吓人的哭腔。 ☆、第十五张处方单 我挂断了电话,关机,急需起码三分钟的缓冲时间,让我过渡掉这些糟糕的情绪和眼眶附近的高速生热,我也没告诉季弘挂电话的原因,只是握着手机走进阳台,拉开窗子,透风,不然憋得很。 三分钟后,我又干脆地打开电话拨了回去,对方也很快就接起了。 “季弘,”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冠上恰当的理由:“不好意思,刚刚我都没发现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这会接上电源了,应该不会再有这种情况。” 季弘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他的呼吸因为笑意变得急促:“喔,没事儿,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你这手机还充着电,电量又少,不怕辐射大有风险啊,要不充一会电我们再通电话?” 季弘和他的老师不同,举手投足间的体贴都是率真青葱的。 我回:“不用,我妈过会肯定得催我洗澡睡觉,估计就没什么时间通电话了。” 季弘不再记挂着充电问题,问我:“那你刚刚听到哪啊?” 我谨慎地选了选:“听到……你们那个江老师,夸我……?”我假状回忆着,不经意的口气要多违心就有多违心:“好像说什么我挺好的……?” 我刻意忽略掉了那一句,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廉价变卖的贵重物品的,“好好珍惜”。 季弘的腔调像是弯起了两条眉毛:“你就听到那?那太好了,江老师下午确实跟我夸过你,”鹌鹑蛋嘴巴真的很甜,要么不说,说了就一定要把对方高高举到人间哪得几回闻的境界:“他很少夸人的诶,而且江老师吧,讲话比较内涵,一百分的试卷,他夸起来也就说到及格线的程度。他说你,挺——好,那就是很好,相当不错,very good。” “他平常难道不夸你们学生吗?”我无法抑制自己把话题的苗头扎根在江老师三个字上面了。 “也夸,不过我们学生天天跟在他后面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