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嘴上应着好,可哪里真舍得让他背。到了那高塔之下,往上看去,许是雪已散去,天色渐见晴朗,能看得见高耸塔顶,“这里是……” “凌云塔。” 齐妙知道这个地方,这塔非皇族官家所有,而是那凌云寺所建。塔可与京师皇塔媲美,但同样不许私人踏入半步。皇塔只能是皇帝皇后上去,凌云塔唯有住持能上。她带着女儿他们来上香时曾远观过,回来后跟他提了一提,说塔很是壮观,也不知道里面如何,可惜无缘。 没想到他竟放在了心上,这会还带她来了这。她笑问,“你是用什么法子让住持同意让你上去的?” 谢崇华伸手将她的披风系紧,又探了探她紧抱的暖炉,还暖和。听她问,笑答,“如果我说我是下棋赢了方丈,他才同意的,你信不信?” 齐妙笑道,“不信。” 谢崇华笑笑,“朝廷不是每年都会拨款修缮寺庙么,我刚接下圣旨,就有许多寺庙的人来寻我去修,但我去走了几个寺庙,都不觉需要修缮。后来问了知晓内情的人才知,原来是想让我将名额给了他们,一起分银子罢了。” 朝廷做事素来大方,拨银不少,如果要分定能分不少。但出家人这么做,也实在是让人嫌恶。齐妙摇头,“也亏得他们是出家人。” “后来我便谢绝了他们,穿着常服亲自去走访皇城里外寺庙,见凌云寺破旧,却不来请款,也是奇怪。一问才问出实情来,说往年有请款过,但不得人搭理。” 齐妙想想说道,“定是因为凌云寺真要修,那原来负责此事的人捞不得多少好处,就不给他们拨银。” “嗯。原来的丞相是厉太师的人。”连这种善款也要贪了去,谢崇华只觉厉太师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后来费了一个月,将凌云寺修好了。住持便寻了我,跟我道谢,又邀我登塔,说冬日登塔,可将方圆百里的雪景尽收眼底,定比我在任何地方看过的都好看,可是只许我一人去。” 齐妙紧接着问道,“然后呢?” “我想你会喜欢,所以就问如何才能带你去。住持便说,赢了他的棋,就可以了。” 齐妙恍然,难怪他说是下棋赢来的,已然笑开,“二郎真棒。那凌云寺住持听说棋艺超群,还不曾碰见过对手呢。” 谢崇华笑道,“我的棋艺虽不太差,但绝对不能算是超群的,这点妙妙最清楚不过。” 齐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住持有心成全。她笑了笑,“住持也是个好住持。” “嗯。” 可是再好的住持也不能改变他们需要爬二十余楼。 两人不急着登顶,走累了就去廊道那往外瞧看。爬个三四层就停一会,那不同高度的雪景也陆续落入齐妙眼里。从最初的不过半里地,到三里、五里,直到登顶,将银装素裹的附近尽收眼底。 只是从这种高度往外看,屋顶棱角依稀可见,不是纯粹白茫茫一片。近景看雪,远处看景,景象留白,有着水墨画般简单却又直观,让人不能移目的美感。 谢崇华见她都要看痴了,也不出声惊扰她。那双眸越发的亮,越发的欢喜,看来她真的是喜欢的。 “我喜欢这。”齐妙终于是偏头看他,“现在一点也不后悔来这了。” “那就多看一会,住持说仅此一次。”他有些可惜不能带玉儿他们来,如果是一家人来这,就更好了。 正想着,就听她叹道,“要是玉儿他们能来就好了。” 他微顿,又笑笑,两人果然是已做爹娘的人,有好的总想着儿女。没想起他们的时候,他还觉得他跟齐妙才初识不久。怎会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怎么变。仍是看见一些稀奇的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