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爹嘘她一声,示意儿子出来了。陆大娘又立刻变脸,笑道,“早点回来。” 陆正禹应了声,往衙门走去。刚才的话他听见了,那么大声,想没听见也难。 听了几年,本该习惯。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办法习惯。 他耸耸肩,继续往衙门走。 ☆、权谋之术 第十一章权谋之术 谢崇华见时辰快到,东家那要开工了,没等来常家夫妻,从巷子里离开,准备回去做工。没用午饭,腹内空空,寻了附近人家借用水井,准备打点水喝。 井水澄清,在桶里将顶上日头都收了进去。正要舀水,那一圈水面上,又映来一个倩影。他偏身看去,见了来人好不意外,“齐姑娘。” 齐妙微微抿嘴,盯看着他,一时不知要怎么开头问话。眼前人衣服上沾着木屑,袖子挽起,哪怕是这个模样,因文质彬彬的模样,也没有让人觉得是个脏乱人。 谢崇华见她瞧自己,退后一步拍拍身上因做木匠时沾上的碎屑,又问了一遍她怎么在这。齐妙好一会才说道,“我听说有人在保济堂闹事,手法跟来我们仁心堂的人一样,心有怀疑,就过来看看。谁知道我不但瞧见你跟那人熟识,还出现在常家附近。” 一听这话他就知道她有误会了,忙说道,“你千万不要误会。” “就是有误会才来问。”齐妙咬了咬唇,虽然爹娘没有将她养在深闺一步不许出门,可一旦说开,就等同要将她的心意摆放在他面前。如果他知道自己欢喜他,却只是她一厢情愿,那日后如何能再见。 可不问个清楚,她的心结难解。 如果真的是她一厢情愿的话,如今知道了也好。 谢崇华隐约听出话里的意思,见她双目炯直,咬得唇色青白,沟壑中突起波澜。他再怎么只读书不闻窗外事,天性使然,也知晓这是什么意思。 无意中肯定了她的心意,谢崇华惊喜得有些懵。 齐妙见他不答,下意识便扬手狠狠在他身上捶了一拳,泪滚双眸,“你说话啊。” “齐姑娘。”谢崇华身体微晃,没有阻拦也没有捉她的手,“这两件事的确有关联,但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齐妙高悬的心放下一半,想把泪收回去,却收不回,“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崇华看看四下,没有别人盯看。这才将事情慢慢理顺和她说了个明白,听得齐妙的心又高升摆动——原来他是为了她才去做这种事的,而且还不打算让她知道。 因解释得详尽,说完这事,谢崇华才意识到去东家的时辰晚了。他又担心没有跟齐妙解释清楚,“心里还有疙瘩吗?” 齐妙摇头,“没了。” “那我要去做工了,这几日都不得空,改日再见。” 齐妙还想和他多说两句,他却急着去干活,“我竟比不过你赚的银子。” “跟东家商定好了时辰的。” 齐妙恍然,替人做活,守信守时极为重要,这一想虽然心里有点酸,倒也赞许,面色宽和下来,“那你去吧。” 谢崇华陪她到大路人多的地方,这才和她告辞。齐妙在屋檐下瞧看那隐没在人群中的身影好一会,若有所思,芳心急跳。 衙门正门是办公事的,偏门是办私事的。陆正禹从偏门进去见许知县,坐在内堂喝了一口茶。茶是好茶,扑鼻满香,但要让他一直喝好茶,还不如喝家里的粗茶。 许知县故意要晾他一晾,没有立刻出去相见。在房里和小妾下了一盘棋,才问盯梢回来的下人,“那陆正禹如何了?” 下人答道,“陆公子正在闭目休息。” 许知县拾棋的手一顿,“一点都没急躁的意思?” “没有。” 妾侍笑了笑,“老爷就让他等着吧,挫挫他的锐气。” 许知县轻笑一声,将棋子一放,黑白棋子便在棋盘上打滚旋转,转了许多圈,“你懂什么,能忍的人日后定能做大事。这人是得罪不可了。” 妾侍不敢多言,见他起身,知他要出去见那人,也一同起来,弯身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