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慢慢睁开眼,眉头舒展开,温柔的目光落在她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声音如清水淌过石涧,“谢谢。” 顾霜霜松开他的手,大不咧咧一摆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陆大哥,看不见颜色没关系,总比瞎子强。”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她话锋一转道,“陆大哥,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以后你想知道什么颜色,我讲给你听!” 陆怀瑾神色微怔,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他不是全色盲,只是分不清蓝黄两色。 夕阳沉下,无数繁星游上天空。薄纱一样的银河似乎就在他们头顶。 山顶的风有点凉,顾霜霜朝着陆怀瑾身边挪了挪,然后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指着天上的星星:“陆大哥你看!看见那个勺子了吗?” 陆怀瑾低头看了她一眼:“天天看见。” 说话间,一颗流星落下来。 顾霜霜激动地跳起来,拽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摇晃:“陆大哥你快看!流星!是流星!快许愿!快许愿!”说完她已经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陆怀瑾瞥了一眼所谓的流星,他从来不信这些。淡淡解释说:“天上掉下来的不一定是流星,也有可能是飞行员的在太空排泄的翔。” “翔?那是什么么?”顾霜霜许完愿,继续坐下,双脚垂下去,不停地晃动。 “屎。” * 第二天。 陆怀瑾和顾霜霜五点就起床,早饭也顾不上吃,扛着大包小包就赶去村长家。 家里的事情顾霜霜一早已经交代给了刘大婶。 刘大婶知道他们要走,大清早就来送他们。等陆怀瑾和顾霜霜坐上拖拉机,刘大婶带着顾霜霜的大黄狗杵在村口送行。 大黄狗舍不得顾霜霜离开,跟着拖拉机跑了老远。 要说这个村里有什么舍不得的。大概就是刘大婶和狗了吧。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冲着大黄狗吼,“来财财!回去!快回去!” 拖拉机“轰隆隆”的声音将她细微的声音盖住,大黄狗根本没有听见,一股脑儿跟着拖拉机跑。 大黄狗摔进泥坑里,又爬起来,继续跟着拖拉机跑。一直追了一座山,总算跑不动了,立在石头上,望着拖拉机消失的方向,仰着头“呜呜”叫唤。 顾霜霜坐在拖拉机上掉眼泪,陆怀瑾实在看不下去,捧过她的脸,仔仔细细给她擦,“别哭了,大黄会想你的。” “它叫来财财,不叫大黄。”顾霜霜声音哽咽。 拖拉机开了六个小时,山里颠簸,陆怀瑾屁股震的发麻。长这么大,第一次坐拖拉机。这酸爽,非言语所能表达。 到了镇里已经是十点。镇上只有邮局和农行,陆怀瑾带着顾霜霜去取了五万块钱。 他把五万块钱现金塞进顾霜霜怀里。顾霜霜忙用衣服裹住。她呆住,这么多钱,得是多少啊? 陆怀瑾背着她的弓和迷彩大包,裤子上沾满泥灰。好好一大少爷,给整成了乡村非主流。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在镇上找了家稍微高档点的运动服专卖店,给自己和顾霜霜买了一套新装备。 换上新衣新鞋的陆怀瑾,对着镜子照照,总算有了点以前的样子,但总觉的哪里不对。他抬手揉了揉自己头发,唔,头发长了,该剪。 他又回头看了眼顾霜霜,小姑娘扎着麻花辫,穿着崭新运动服总脱离不了浓烈的村姑味。他又找了一家稍微高档点的理发店,带着顾霜霜去做造型。 为了让她装钱更方便,陆怀瑾给她买了一个小书包,粉色,带兔子耳朵的,让她背上。 两人一走进理发店,一群杀马特造型的理发师涌上来,“小哥,大姐理头发啊?” 陆怀瑾看着一店的杀马特,想拔腿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除了这家,镇上其它的理发店更加不堪入目。 两人在洗头小妹的招待下洗头。洗头的时候,顾霜霜感叹:“陆大哥,洗头真舒服!” 陆怀瑾闭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