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世,必定不乐意,老侯爷又病着,未必能做主。若是给梁章,铁定不行。就看梁靖了,他若跟梁元绍一样,咱们就别再多提,他若靠得住,肯护着小满,咱们便设法促成婚事,也算是成全韩太师在天之灵。” 长长的一番话,说得冯氏脸上也添了悲色,沉默半晌,才道:“那案子翻不了吗?” 十多年前的冤案,当今皇上钦定的事,哪还能翻案? 冯氏看他面露戚色,便轻拍他手背,“你也别愁。那梁靖能舍下京城的安逸去军中历练,想必是个有主见的人。等他回来试试态度,再商量这事也不迟。再说,这事儿终须问问小满的意思。” 谢鸿目光一凝,看向妻子。 冯氏便微笑了下,“小满也懂事了,她的身世总不能瞒一辈子。” “我就是怕……”谢鸿迟疑,忧心道:“这孩子虽乖巧,却是外柔内刚,心里也有主意,若知道了韩家的冤情,恐怕不会无动于衷。我就盼着她平安过一辈子,别卷进这些是非里。” “可若蒙在鼓里,她就不知道防备。在京城我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她跟萧家那些害人的混账走到一起,那就真对不住太师了。” 这话也有道理,瞒着不是长久之计。 谢鸿坐了半天,下榻扑灭灯烛,“等时机合适,便跟她说了吧。” …… 东跨院里,玉嬛除了剪时新花卉插瓶外,也常带着吃食去客院看望。 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她其实怀着挺深的好奇。 魏州离京城不算太远,因都督梁元辅的衙署设在这里,城池防备比别处更严,里面巡城的兵马司也得力,比起别处,毛贼土匪之类的少许多。按说这般防卫,若有人追杀行刺,总该闹出点动静,谁知这晏平悄无声息的重伤在此,竟没了下文。 从谢府到外围,处处都风平浪静。 果真是他太厉害,将追杀的人甩得干干净净,还是另有隐情? 玉嬛毕竟被可怖的梦境困扰,虽好心救了人,到底存着点戒心。 可惜那晏平整日里大半时间都昏迷着,她想探探底细都没机会。次数一多,她便瞧了出来,那人是故意躲着她呢。 这日,趁着郎中换药后梁靖还没昏睡的机会,她将食盒藏在背后,晃进屋里。 梁靖才刚包扎好,靠着软枕躺在榻上,见玉嬛进来,目光骤然涣散了些,仰靠在软枕。 玉嬛隔了几步的距离将他打量,“晏大哥伤好点了吗?” “好些了。”梁靖轮廓冷硬的脸上扯出点虚弱笑容,“多谢关怀。” 玉嬛翘着唇角笑了下,将那食盒放在榻边的桌上,叫石榴捧出里头的板栗野鸡汤,“郎中说,这东西对你伤势有好处的。尝尝吗?”不待梁靖说话,便给石榴递个颜色,叫她舀了一碗出来。 板栗软糯,野鸡喷香,那浓浓的汤色也好看,想必费了不少火候。 梁靖刚喝了养血补气的药,这会儿满口苦涩,瞧着那鸡汤,不垂涎是假的。 玉嬛却故意捧着鸡汤不肯近前,任由香味往梁靖鼻子里窜,却只疑惑道:“晏大哥,你先前说的那些人究竟什么来头?不会再杀回来吧?要不要我爹跟巡查兵马司打个招呼,帮你防备着?” 梁靖哪会进她那点圈套,惜字如金,“不用,多谢好意。” 玉嬛“唔”了一声,捧着板栗鸡汤,秀眉微蹙,一脸担忧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真的不用吗?”她不肯死心。 梁靖摇了摇头,目光从她海棠红的裙角挪到腰间,越过胸脯上盈盈欲飞的蝴蝶和漂亮的锁骨,看到微微咬着的嫩红唇瓣,而后落在那双狡黠的眼睛——水灵灵的,神采奕奕,带着点试探的意思。 他这会儿还不能露底,便装作不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