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想着,眼前好似起了濛濛大雾,梦里的幻象在昏惑的光线中凝聚成形,他的样子在我的想象中成形,清晰得细微可辨。 如被蛊惑地,我半阖了眼:“来要我吧,弗拉维兹……我欠你的。” 忽然一阵细碎的响动在床帷外响了起来,幻梦乍然破灭。 我急忙擦干下身的污秽,做贼似的心慌:“伊什卡德!?” 无人应答。我紧张地探出一颗头去,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只有阿泰尔在床尾休憩,见我醒来,立即抖了抖翅膀。 他们还未归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露台上。夜正深,远远望去,罗马城区宛如一片星海,近处的皇宫却灯火阑珊,只有那宝蓝色的穹顶上仍灯火通明。那里是属于君士坦提乌斯的殿堂。望着那儿,我忽然萌生了一种前去探寻的冲动。 刺杀君士坦提乌斯也许有些棘手,但偷盗王令可能却并不是那么困难。在暗杀君士坦提乌斯之前,搞定亚美尼亚方的事情也未尝不可———想取君士坦提乌斯性命者,大有人在,说不定轮不到我们动手。 这样思虑着,我浑身的肌肉都活络起来,无声驱使着我立刻行动。 甩了甩胳膊,关节发出细微的响动,我抬头望向头顶的夜空。深蓝的夜色正在消褪,光明不多时便会到来。 疾步退回室内,我翻出伊什卡德藏好的暗器,又换了套轻便的夜行服,顺着露台上的圆柱一跃而起,仿佛一只蛰伏已久的猎豹那样攀上了上方的殿顶。 罗马式宫殿的顶部建造的相当平整,除了屋脊微微倾斜,我简直不怀疑可以在上面赛马。在这屋脊上还有一层楼,但我不敢攀到最高处,靠着宫殿外墙朝那宝蓝色的穹顶处潜行。 尽管危机四伏,但我不得不说这感觉实在好极了。我好像又变回了幽灵军团的军长,像以往一样执行着危险的任务,仿佛经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我热爱这样的冒险。在生死边缘行走,让我真实的触摸到活着的意义,让我觉得热血沸腾,甚至有些骄傲———有谁能在阿拉伯王殿里如入无人之境,有谁能在贵霜与凶悍勇猛的匈奴们正面交锋,有谁又能在深夜将罗马皇宫踩在足下? 即使我的功绩作为不足以成为亡母希望的“英雄”,便也不枉此生了。 离那月光之下的穹顶愈来愈近了。我放缓步伐,隐蔽在黑暗里,蹑手蹑脚的靠近,却忽然听见身边“呼啦”一声,一道黑影窜上我的肩头! 我心里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是阿泰尔。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指了指穹顶之处,它随即张开翅膀徐徐翱翔一圈,又降落在我足边,扑扇了一下翅膀。这使我稍稍安下心来,阿泰尔在示意我,那上面没有人在。迅速沿一根石柱爬上去,我小心翼翼地接近一面最近的圆形窗户。 里面正对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纯金的十字架,底下是一架精致华美的木头神龛,上面摆放着一本厚厚的、翻开了的圣经,让人可以轻易想象出这书本的主人跪在这儿,低头诵读的样子。没想到君士坦提乌斯还真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但我对这老皇帝的信仰不感兴趣,我只关心他会不会半夜醒来,跑来这儿祈祷。朝阿泰尔比了个手势,它便飞到窗边,为我望风。有了它的监视,我就安全了不少,以往如有危险,阿泰尔总是第一个察觉到的。 轻轻一跃,我推开面前的彩色玻璃,翻身钻了这扇窄小的天窗。我该庆幸我的身材十分苗条,刚好从这通过。若是换了伊什卡德,恐怕就要卡在这儿了。 轻蹬墙壁,我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推了推这诵经阁的镶金木门,我发现它竟然被锁住了。外面静悄悄的。 这扇门一定是可以双面打开的,老皇帝诵经时大概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为了找到钥匙,我走近神龛上的圣经。翻开的那一页密密麻麻的拉丁文讲述的是耶稣诞生的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