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王贵妃和谢贵妃上次还在宫里一起陷害我们公主呢。” “你还别不信,你看公主出宫了吧,那宫里不就她们俩争了吗,虽然说王贵妃现在没儿子,但来日方长谁知道呢。” “喂,你把我们太子殿下放哪了?”巧儿嗔道。 “我不就是说说,而且钱家人不是招认了王家吗,你想想公主要是出事了,谢家还能脱得了干系,那最后得利的不还是王家?到时三皇子和太子殿下斗得两败俱伤,王贵妃坐收渔利,陛下春秋正茂,她要是再生了皇子,那不就……”见巧儿瞪大了眼睛,书言顿觉失言的捂捂嘴。 “这些都不说,你看这些天王家和我们斗得多狠啊,那折子肯定是王家上的。”书言信誓旦旦道。 “你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诶。”巧儿不禁点头认同道。 屋内,谢谦之倚在榻上,烧了几日,脸色有些潮红,单衣薄衫显出几分病弱落魄来。 靖安随意翻看着案几上的公文,一目十行,看完就随手丢到一旁,谢谦之默默的整理着。合上手中的一份,靖安唇角渐渐带出些笑意。 “折子是谁上的?我知道不是王家。”清亮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听得出来她很满意当下的局面。 谢谦之垂眸低咳了两声,声音耐心温润:“何以见得?” 靖安却只是笑而不答,谢谦之伸手去接她手上那份公文,纵横的疤痕有些可怖,靖安一怔,错开了目光,他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僵硬的拉扯下袖子遮盖了。 “是朱家。”谢谦之低声道,见靖安讶异挑眉,他笑了笑表示肯定。最有嫌疑却没有人怀疑的朱家,就这样轻易的把握住时机。 就连靖安也没想过是外祖插了手,她想了想,继而又道:“你没告诉谢相。” 谢谦之不言,算是默认了。也是,不然钱家也不会咬出王家,引发王谢相斗了。 “看来谢贵妃也参与了此事。”靖安很轻易的便推断出来,她了解谢谦之,如果不是谢家参与了,触怒了他,他是不会放任家族被牵连冒犯的。 谢谦之沉默了一会,才哑着嗓子道:“这是最后一次。” 靖安不以为意,在一旁坐定,掸了掸袖子轻笑道:“谢谦之,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可不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谢家家主。” 这样的挑衅已不是第一次,谢谦之隐忍着置若罔闻。 “怎么剪成这样了。”她忽然探身,挽过他身后的头发,声音就缠绵在耳边,呼吸可闻。 谢谦之却觉得半个身子都木了,对于靖安的主动靠近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一瞬间几乎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剪得坑坑洼洼的发尾,才低声道:“上次烧焦了,随手剪的。” “怎么,还委屈了?”靖安戏谑道,笑容凉薄。 “没。”谢谦之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甘情愿的纵容着她。 银剪倒是就放在一旁,靖安信手拿来,口气不容置喙:“转过去,我来给你修修。” 他后背上还有些血色透出来,这背影她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曾经打理的那么好,那么引以为傲的男人,现在一身伤痕累累,靖安不知怎么眼眶竟有些发热。 她跪坐在榻上,低着头细致的修剪着,眉眼温柔专注。 “阿羲……”他忽然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利用、报复都无所谓了。 “闭嘴!” 靖安搁了剪刀,低声道:“好了。” “嗯。”谢谦之应了声,耳边响起灯花爆开的声音,许久才迟疑的又唤了声“阿羲”。 “你不用多想,狗冲我摇尾巴我都会赏根骨头,何况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靖安强硬道,她才没有心软,他当初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葬身火海,她也能眼睁睁的看着。 谢谦之眼里的那点温软终于慢慢冷却了,声音也直接冷到冰点:“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们之间还能怎样呢。”靖安敛袖冷笑道。 “你痛快吗?”他平视着靖安,仿佛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好像她依然喜欢着他,喜欢到低伏到尘埃里去,这让靖安越发难堪。 她仰首,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痛快!怎么不痛快!” “你永远都是这样,骄傲又自以为是,实际上却畏手畏脚,什么都不敢面对!”谢谦之勾起嘴角冷嘲道,他可以纵容她,但绝不允许她逃避。 靖安被戳到痛处,面上一热,咬牙道:“是,我自以为是,我自以为是你爱我,所以才会蠢到被你利用到死,我不敢面对,才会一把火把这烧干净!” “你不要总拿着这些事自怨自艾!阿羲,你自己想想,难得你就没有责任吗?你骄傲的不把王婉放在眼里,膨胀了她的野心,梅香是你的人,识人不清怨得了谁呢?你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守护你所拥有的东西,弱肉强食,你却要怨别人来抢你的吗?” “呵,谢公子真是能言善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