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习惯,他手里端着羊酪。 “郎主,大郎君来了。”家人跪伏道。 “嗯。”萧斌抿了一口杯中的酪浆应道。 过了一会脚步踏在地衣上的细细声响传来,萧斌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过头去,“你回来了?” “嗯。”面对萧斌,萧佻除了出口气他之外,再无别的话好说,他在萧斌面前的茵蓐上坐下。 “回来不知道给阿爷行礼,你书读到哪里去了?”萧斌挑眼问道。 萧佻不堪萧佻,只是看着面前的矮案,听到萧斌这么说,立刻就从茵蓐上站起,走到下首位置,还没等家人将茵蓐摆上,他撩开下摆噗通就跪在地上,对着上面的阿爷磕头。 萧斌原本只是想稍微的教训儿子那么一下,谁知道他还真的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你这又是做甚?”萧斌差点没将手里的杯子朝着萧佻丢过去,想起自己把萧佻叫过来不是为吵架的,而是有事说。 “罢了,你坐到这里来。”萧佻指了指一个位置,家人这下子激灵了,赶紧的将茵蓐摆好,免得萧佻继续坐在那里。 “你这几日都到哪里去了?”萧斌没有监视儿子的喜好,基本上也不会过问儿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看着萧佻长得都要比他高了,不禁觉得这时光飞逝,心里也决定了赶紧给萧佻谋个位置。 “和高郎出去了。”萧佻面上一派的坦荡荡。 “……是高渊家的?”萧斌将朝堂上姓高的人在脑子中过了一个来回,终于想起那么一个秘书监来。 秘书监,掌禁中书籍,隶于太常。 “正是。高郎是高公的侄子。”对于此,萧佻没有多少好隐瞒的。 萧斌惊异的瞥了一眼儿子,“高公性情高洁,和他家子侄交往倒是不错。” “……”萧佻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萧佻看了一眼形貌已经很出众的儿子,叹口气道,“你也大了,再这么下去也不像个事,尤其你也要娶妇。我有心给你从士族女郎中求娶一新妇,可是就算女家看着东宫和我的面子上,愿意将女郎嫁过来,那也要你争气。”萧斌这次是真的推心置腹的和儿子谈了。 “我知道,因为当年你阿娘的事,你心里很不痛快,是不是?” 萧佻眼神霎时冷冽起来,他双手放在膝上,手背上青筋暴露。 “阿爷……还有心提起此事?”他抬头冷笑问道。那时他虽然年幼,但是那一桩桩的事却事记得清清楚楚。 阿娘死的不明不白,明明一个侯夫人,后事却办的那么寒酸,阿爷身为一家之主,对此事一声不吭。那会他年幼想不明白,只知道哭,后来身边的乳母私底下悄悄告诉他,阿娘是从宫里回来之后突然没了的。 当时年小,还不得他去问父亲,皇后和那位天子姑父已经促成了父亲和长公主的婚事。 这些事日后想起来,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男子,阿爷实在是无用! “……”萧斌呼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不过你也没必要拿着自己的前程来博,你如今让我不痛快,可是你将来呢?”他说着长叹一口气,靠在凭几上。 “将来你拿甚么过生活?难道你要去学你那个二叔?” 萧佻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二叔就是博阳侯萧协,如今萧协过着什么日子,他也看着。自身才能几乎没有,放眼平城也几乎没几个权贵将这位君侯当回事。 “……”萧佻正坐在那里只是不说话。 “你不认博陵为母,这也……”萧斌摇了摇头,长公主当年所作所为,可谓心肠歹毒。她心里不痛快,也不必拿着个才几岁的小儿来撒气。到了如今大郎不肯认她为母,那也是有原由的。 “阿爷认为儿不孝不义?”萧佻冷笑。 “如今这家里如何,你也知道。”萧斌听着这话,心下火气又差点窜上来。好歹是压住了。 “这萧家,若是不能再出皇后,日后如何难说。”萧佻一挑嘴角,“而且就算出了皇后,也不可能和如今太皇太后这般了。” “你……!”萧斌听到儿子开口说话没个遮掩,抓起手边的玉珏就丢过去。 萧佻坐在那里丝毫不躲,任由玉珏在额角砸出一块大包出来。 “那你想如何?难道要到了娶妇上头还白身?”萧斌已经想请家法把萧佻给打上一顿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