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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但是想到十四才狠狠得罪了皇帝,极有可能还是个光头阿哥,老十一却多半能混个爵位。质量不足数量来凑,宜妃觉得如果能形成自家一个亲王两个贝勒对永和宫一个亲王一个郡王的局面,也还算是平局嘛。于是她立刻展开自己扇舞的长袖,红粥参汤白玉糕、荷包香囊玉坠儿接二连三地往乾清宫送,笼络皇帝去了。

    然而这种长子对长子,次子对次子,幺儿对幺儿的pk只存在于宜妃单方面的幻想之中。

    永和宫的实际情况是,自打那年说了执棋之人换成胤禛的话之后,绣瑜就再也不管这些名位的事,也不许下人议论,只一心逗弄小儿子大孙子,外面的事都由得他们兄弟民主讨论共同决策,老四掌握一票否决权。

    而胤禛到底是个男人,考虑问题的角度跟后宫妇人截然不同——爵位表面光鲜,实际上都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只要圣心所向,本事在身,还怕没有爵位俸禄可食?所以要爵,不如要权,不如要官。

    因此他心心念念想的是怎么把闲在家里没事做,得空就凑到一起唧唧歪歪的两个弟弟,塞到哪个衙门里去办差历练。尤其是十四这个炮仗,得有个管得住他的自己人握着引线,谨防他闯祸才是。

    胤祚烦心的则另有其事,起因还在那天康熙丢了一串佛珠给他去开释胤祥。

    那串珠子由碧玺、红宝、玉石间杂着檀木珠子串成,是顺治这个不靠谱的阿玛留给自家三儿子为数不多的念想之一。更重大的意义在于,康熙在佛头珠上做了机关,捏开之后就是一方玉石小印,上刻“体元主人”四字——正是康熙应急所用私印,意义重大,所以宗人府一见就干脆利落地放了人。

    那天他去归还珠子,康熙倚在明间炕上看书,闻言高深莫测地打量了他半晌,最后说:“留着吧,赏你了。”

    胤祚当场懵圈:这玩意儿虽然比不上传国玉玺,但是也是皇帝之印。调动兵马或许有点困难,但是开个皇宫门禁、传唤个封疆大吏什么的还是很好用的。

    意义如此重大,不是储君都不好意思使唤,给他一个啥都不是的人……垫桌角吗?

    他晕晕乎乎地出来,戴了佛珠的腕子仿佛有一千斤重,结果刚好在金水河边遇上马齐。胤祚对自家老丈人的国丈梦想简直太了解了,赶紧把手往袖子里藏。

    马齐心尖眼睛更尖,早就一眼看见,当即冷笑:“一串珠子而已,康熙十二年的时候,皇上忘在我家,还是老夫亲自捧回去的。”

    既然被识破,胤祚索性请他到酒楼吃饭小坐,顺便给自己解惑。

    当初胤禛让他约束富察家人,别瞎保举的时候,马齐还挺不以为然。结果这回跟他同一个级别的大佬佟国维,被皇帝当头一棒子敲下来,撵回家赋闲。整个上书房,除了他和一个铁杆帝党张廷玉以外,余者全被敲打贬斥。马齐摸摸自己发凉的脖子,自此对胤禛心服口服。

    今日见了这珠串,他也只是叹道:“您那点子功夫,就是十佛珠从手腕子挂到胳膊肘,也比不过四爷一个指头啊。这回德妃娘娘膝下封王领旗的多半是他。不过皇上是真心疼您,先皇留给他的念想,他又传给您了。”

    胤祚瞧着那珠子,眼睛瞬间红得跟兔子似的。

    绣瑜对此暂且一无所知,她最近的心思已经全部被两个小儿子吸引。

    胤祥这回遭逢大难,倒把名利之事看淡了许多。胤禛想帮他要回户部差事,却被他拍拍肩膀,释然地笑道:“谢了四哥。以往我总觉得旁人瞧不起我的出身,想给额娘妹妹争口气。可是争来争去十几年,两个妹妹都要出嫁了,我竟然连她们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穿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来,这些年的辛苦真是缘木求鱼,事倍功半。”

    他这样说,胤禛也就不好相强了。而胤祥闲着,最大的得益者除了两个格格,就是负伤在家里不得外出的十四了。

    相比于大家裁衣下厨、摆酒唱戏地欢迎胤祥回来,十四只埋头在枕头里,闷闷地喊了他一声十三哥。那效果,堪比杰克对萝丝说“you jump i jump”,胤祥瞬间红了眼睛,揽着他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晚上也歇在了宫里。

    从那以后绣瑜每天都能接到十三阿哥府上递进来的牌子,胤祥每天一大早进宫,至晚方归。胤禛胤祚则是明显减少了探望小弟的频率,胤祚对此的解释是“感觉自己没有存在的必要”。

    绣瑜大感好奇,去瞧了一回,差点亮瞎狗眼。小时候两个孩子关系好,小的生病大的照顾,端茶倒水剥橘子还带喂到嘴边,头挨头同看一本书,一桌吃一屋睡,你会觉得像两只亲密依偎的幼兽一样可爱。

    可是两个长成了的阿哥再做这些动作,就不是同样的味道了。

    然而直男的神经又决定他们自己很难往歪了想。绣瑜埋冤小儿子:“你十三哥刚回来,也该叫他多陪陪你嫂子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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