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诗词又有福气的,才把它托付给你。” 九儿顿时红了眼眶,心中懊悔没有早些发现这位六姐的好处。正要说点知心话时,窗外突然传来宜妃拔高了声音的咆哮:“你是要气死本宫吗?灌了迷魂汤、神智不清的东西,辛者库贱奴生的儿子到底有什么稀罕的?” “啊!”九儿不由掩嘴轻呼,和恪靖对视一眼,顿觉手足无措。宜额娘跟自己的额娘不和,要是被她怀疑自己偷听可怎么好? 恪靖当机立断:“我送你出去,从侧门走。”说着便引了她,轻手轻脚地穿过院子,往侧门去。 哪想到正殿一阵噼里啪啦瓷器破碎、重物坠地的声音之后,九阿哥黑着脸冲了出来,喝退身后跟着的奴才,独身一人怒气冲冲地往侧门方向来,恰好撞上两位公主。 九儿不由呼吸一滞,心里砰砰直跳。 胤禟见了九儿也是眉头一皱,不客气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恪靖见状上前一步挡了九儿在身后:“今儿九妹是生辰,她来给宜额娘行礼,我留了她说说话儿,谁曾想……你也是的,跟自己的亲额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胤禟本来侍母及孝,只是今日之事涉及八哥,才跟宜妃争了两句,此时已然后悔。他一向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愿拿不熟的姐妹们撒气,遂忍怒道:“原来是这样,是哥哥我心急了。寿仪我待会就叫人送到你屋里。”说完冲九儿略一拱手,便匆匆去了。 九儿这才辞了恪靖回永和宫来。 西鲁特氏听了这段公案,捂着胸口,暗自庆幸自家没有傻乎乎地插手八阿哥的亲事。 绣瑜倒是毫不意外。将心比心,年纪相差不多的兄弟两个,要是将来有一日胤祥刷了战功、封了贝勒、领了要紧的差事、还得了君父的重用和宗亲的喜爱,而十四不仅什么都不是、还鞍前马后为哥哥筹谋的话,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更何况,老八明面上还是惠妃的儿子,跟翊坤宫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绣瑜终于找到了讨厌八阿哥的理由——这个人有毒!洗脑的本事太强,必须让我家小十四离他远远的! 当然这都不急于一时。绣瑜先带自家十四岁的大女儿进屋换下那身老气的吉服,穿上自己给做的琵琶襟盘金满绣荷塘月色的旗袍裙,重新梳洗打扮了带出去用膳。 一家人自然是其乐融融不必多表。 十三十四都很努力地找了符合姐姐喜好的字画古书来充作礼物,无奈两人在这方面欣赏水平十分有限,寻来的也就是一般玩意儿,聊表心意罢了。十四见姐姐抱着那个翊坤宫带回来的缎面匣子爱不释手,强烈要求打开一观。 九儿得了纳兰手书的一本珍贵原稿,心里正欢喜万分,用清水净了手,才小心翼翼捧了那册子出来。 “《渌水亭杂识》?明珠的儿子写的书?”十四疑惑地转头去看哥哥,不知这玩意儿好在哪里。 “嘘!”胤祥却深知少女粉的战斗力,冲十四做了一个“住嘴”的手势,开始花式哄姐姐开心,“果然还是六姐为人体贴大方,比弟弟们细心。据传这本书乃是纳兰大人十九岁时始做对吗?” 九儿见弟弟感兴趣,眼前一亮,立刻头头是道地讲解起来。姐弟俩讨论得热火朝天。 十四见姐姐将之奉为神明一般的模样,大惑不解:“性德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纳兰家的人咱们见多了,也不是三头六臂啊!揆方除了会拽两句文,还没我舅舅仪表堂堂呢,他哥哥揆叙就更别提了。哦对了,还有性德的儿子,姐姐你也见过啊。” 九儿一愣:“我几曾见过纳兰大人的儿子?” 十四茫然抬头:“那日在承德救了我的蓝翎侍卫,朱五空说他是明珠的孙子、揆方长兄之子,那不就是性德的儿子吗?” “哦?”十三恍然大悟,“听说明珠排行第三的孙子,是江南名妓沈宛与性德的儿子,看年纪好像差不多。” “是他?”九儿不由大感意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那夜惊鸿一瞥看见的那双眼睛。 明眸善睐,果然有几分与众不同。 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