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说:“去了,经常去。不过经常去的是那里边的超市。还有,经常去几家饭店吃中国菜。” 黄小哥:“味道怎么样?” 我笑了下:“很难吃。” 黄小哥感慨:“没办法,美国人的口味跟国人还是不一样的。比如说鱼吧,我们做鱼经常是做整鱼,然后享受吃肉时候,在轻描淡写间把鱼刺摘出来,扔到嘴里细细品味的雅致感觉。可在这里不行,这里的鱼肉要是有刺,美国人会觉得你要害他,他可能会把你的餐馆告上法庭。” 我说:“文化差异。” 黄小哥:“是的,所以在唐人街很难吃到正宗中国菜的。不过,明晚你有一个机会。我们备下了一桌正宗的中国菜。这是一封信,信上有地址,到时候你去了后,自然有人安排去吃这顿,正宗的中国菜。” 我接过黄小哥递来的大信封笑了笑说:“很多人吗?” 黄小哥:“人不多,并且,那里面好像还有你的熟人。” 我说:“期待。” 黄小哥送过了信,他又看了看我,跟着他摇头说:“真的是难以相信,你还活着。另外,真的是难以相信,你居然……” 他看了眼四周,后又问我说:“我打听到你的研究生毕业了,那现在,你……?” 我笑了下:“蹭课。我正在蹭课。” 我跟黄小哥挥手告别,待目送他离去后,我返回住处,打开了信封。 信纸上没有什么废话。 只是很客气地说明,请我吃饭,跟着又详细标注了见面的地点。 我要先去唐人街的一家中餐馆,然后在吧台,找一个叫张叔的广东人。 最后,张叔会把我领去吃饭地方。 是什么饭?鸿门宴吗? 我摇头一笑,内心对其非常的期待。 第二天,我估算一下路程,然后开车直奔唐人街去了。 到地方后,我来到了信中指定的酒楼,在吧台找到了一个正跟人聊天喝茶的张叔,张叔看到我后,他没说别的,只是一挥手打发走了身边人,跟着就起身领我走出了酒楼。 张叔是练家子,我能看出来他身上有很好的马步功夫,洪拳功夫。另外他早年好像是混道儿上的,因为他胳膊上有刺青。 洛杉矶唐人街在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是洛杉矶治安最不好的地方。 这里充斥着大量的华人帮派,本地黑人帮派,越南,韩国帮派,然后大家在一起死磕,用枪打,用功夫来打。 后来具说中情局和联调局都介入进来了。 经过几十年的整治,唐人街的黑帮冲突已经不会出现在明面了。 但一样,也有。可大多是潜于地下。有什么摩擦,冲突,都选择在一个不扰民的前提下,偷偷的解决掉。 所以,现在去唐人街非常的安全。 张叔领着我在繁华的唐人街走了十多分钟后,一头就拐进了一个茶馆模样的地方。推门进去后,先是一个大影壁,绕过影壁是两道环绕向上的楼梯。 张叔没领我上楼,而是直接推开另一扇正对了影壁的大门。 这样,我就跟他来到了屋中央的一个大天井。 这是个院儿,院里砌了假山,摆了各式各样的植物。耳中听到的有古琴音,除外,还有人说话的动静。 在张叔带领下,我们绕过几个大大的盆栽后,一张直径足有三米的大桌子映入我眼中。 而在桌子四周则坐了七个模样儿不一的武林高手! 都是真正的高手,我没细去看他们具体是什么功夫,因为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他就是尚志! 一别数年呐,尚志鬓角那里浮现了一丝丝的白发。 他面容,对比当年,好像也苍老了许多。不过,当年我没见过他,只是在黑暗中用感知能力去看的。 如今亲眼看到,我深感尚志的功夫退了不少。 退的原因,应该是墨脱那一劫,他一样也拼到了最后一刻,但他还是受伤了。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我没理会其它人,到了近处,只抱拳向尚志问候了一声:“晚辈关仁,见过尚前辈了!” 尚志面色忽地浮现了一丝尴尬。 紧跟着他伸手抚了抚肩膀说:“关仁呐,我身上有伤,不能回礼了。还有,我这功夫,都不如当年的你了。这前辈,还是不用叫了。” 我一怔,末了我说:“功夫不分高低的。您在我之前,所修有成,这就是前辈!你我之间,事情归事情,但一声前辈,无论何时,我都应该叫的。” 尚志一愣,末了他又是一声长叹,跟着就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尚志因为什么叹气。他现在功夫退步了,跟着好像周围的几个人也不把他当高人对待了。 那种地位反差带来的人情冷暖,让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