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说,我回来是因为看繁体字看到眼快瞎了,他们肯定要数落我不能吃苦。礼物你还是单独给我买一份,我那房间已经在让朋友帮忙转租了,马上就有钱了,到时候第一个还你!” “……你还跟谁借钱了?” “没谁,除了你和爸妈,就只有时豫了,人家小时总有钱着呢,不用还。” 池乔本科毕业后便不愿意要秦家爸妈的生活费了,原本存的钱足够研一的生活费,打算等研二后课少了再去报社兼职赚稿费,被秦蔚这么一搅合,存款所剩无几,只好微信池主任,问她最近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池乔脾气软,虽然不认为姐姐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必要,可既然姐姐不想在爸妈面前丢脸,她也只好买两份礼物,池乔看了眼账户余额,在商场逛了许久,也没选到合适的礼物。 她在珠宝柜台看中了一对九百多块的耳钉,拍下来正要询问秦蔚满不满意,忽而听到有人在身后叫自己。 看到身后那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女孩,池乔怔了许久,直到她走近了、自报家门说自己是“陆西宁”,池乔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笑着说:“好久不见。” “池乔姐,你有空吗,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池乔和陆西宁没见过几次,唯一的联系就是陆浔,池乔猜到陆西宁要跟自己聊陆浔,她并不想说这个人,可不会拒绝人,陆西宁又天生活泼自来熟,没等池乔想出怎么脱身,就被她拉到了商场负一层的甜品店。 工作日的下午,甜品店没什么人,池乔午饭吃得不多,挤了一个钟头地铁、逛了两个钟头早饿了,又不知道该和四年未见、等同陌生人的陆西宁说什么,便耐着性子看菜单。 陆西宁也不急,待池乔要了红豆沙圆子、把菜单还给服务生,才说:“我哥回来了,昨天到的,正倒时差。” 池乔喝了口水,微笑着说:“是吗。” 陆西宁观察了一下池乔的神色,问:“你怎么不吃惊啊?” “我之前就听人说了。”这一个星期内,陆西宁已经是第三个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了,第一个是陆浔的妈妈,第二个是时豫。 没从池乔的脸上看出半点赌气的神色和情绪的起伏,陆西宁暗暗替哥哥叹了口气,他这次怕是要凉。 “我们家出事你知道吧?本来呢,我们家的孩子就是表面客气的关系,谁也不了解谁,这事儿一出,谁是人谁是鬼,分得清清楚楚。” 池乔“嗯”了一声:“听说了一点儿。” 陆浔走后半个月,陆浔爸爸就被查出了经济问题、失去了自由,后来判了五年,进去后表现良好,不到三年就出来、去美国了。而陆浔是在离开快两个月的时候不再联系她的。 一开始,陆浔只是逐渐冷淡,她发过去的消息很久不回,通电话和视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她以为是异地没有话题,想着寒假见了面或许会好,哪知会完全失去联系。 发现打不通陆浔电话的时候她诧异极了,还去找章扬问知不知道他的消息,章扬显然是知道的,却怎么都不肯告诉她,只说以陆浔的性格,如果不想联系她、她做什么都没用。 和她一样着急的还有陆浔妈妈,虽然章扬说了,陆浔好着呢,她们却忍不住胡思乱想。刚失去联系的时候,池乔太难过,每一天都在后悔没选择和陆浔一起走,等知道了他真的挺好,已经冷静下来的她只觉得幸好当初没头脑发热地放弃现有的一切跟他去美国。 这样天差地别的心理转变,池乔大概用了快两年的时间,其间的煎熬和度日如年,她已经不想再回顾了。 她是后来才听陆浔妈妈说,陆浔大姐和大姐夫知道父亲躲不过牢狱之灾后,立马变了脸,不再给陆浔提供生活费和住所,不帮他找学校。他们迅速侵吞了陆浔爸爸转移到美国的巨额资产,陆浔没有学历和经济来源,又换了全新的环境,处境可想而知。 其他女儿虽然也因此受到了影响,但多年来,她们的妈妈各自积攒了不少财富和房产,可以继续过富足的生活。 陆浔妈妈知道后心疼极了,辗转了很多途径联系上了陆浔,想给他一笔钱,可他那时已经度过了最难的一段,自己找到了学校,不肯要。 池乔本以为他或是遭遇了人身安全威胁、怕连累她,或是移情别恋,听到这个原因,反倒放下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