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一百五十块钱,可是以往挣工分好几年的收入了。这一下就让常笑家犯了难。 杨银环最后去跟村上磨,好说歹说,村支书帮忙再向乡里反应,说明了常红海一家的困难情况,加上村里各家各户帮衬一点,最后还差一百块钱。 “咱家现在所有积蓄也就十几块钱,哪里拿得出一百块钱啊!”杨银环也是没办法了。 “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常红海愁眉苦脸地说,“这就算承包了下来,到时候要去山里盖房子修水汞这些,也都得需要钱,咱家哪里有那么多钱。” “不行。”杨银环咬牙,“现在全村都知道咱家要承包那荒山,多少人等着看咱家笑话呢。你这时候可不许给我孬,咱就是要争口气!这山地,咱是承包定了!” “可是你说,这哪里去借钱?”常红海也是急了。他先前也是因为常开的事情急得烧脑了,没考虑完全就答应了出去,这下可好,没钱能做什么事? 杨银环是个硬性子,当下就说:“我明天回娘家再去借一点。” “你……哎,你别回去,哪一次去不是气着回来。”常红海一听她说要回娘家,就头疼。每次杨银环去娘家受了气,回来都要哭一回。 “你放心,这一次我不跟他们吵。我就是去求他们,也得给借来一点。我听说我弟这两年赚了点钱,都要造房子了,我就不信他们真能狠得下心肠。”杨银环说着眼眶就红了,“为了咱常开,这受多少苦都没事。” 常笑在旁边默默听着,心里却明白她妈回娘家是借不来钱的。前世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她当年赚了钱后,也帮衬过外婆一家子,但末了她病了,只有她妈和疯了的哥哥在一边照顾。她外婆家的人,只来看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 那一家子的铁石心肠,她妈去了也是受气。 常笑想了想,不经意地说:“爸妈,我听别人家的婶子说,咱们东平坡的水田可比山脚下的地值钱多了。” “当然值钱了。”杨银环随口应道,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眯起眼说,“我还真给忘记了,这水田多值钱,给他们换那两亩六分可真是亏了!不行,我不能白便宜了那群白眼狼,这地可不能白拿了去。” 常笑弯弯嘴角,看来她妈是明白过来了。她低头翻着初中课本,心里一边计划如何尽快弄到一笔钱,农场要建起来,前期的投入肯定不少。 另一边,杨银环约了大房二房,将地的事情摊开了讲。他们家将东平坡的地让出来,大房二房将山脚下的那两亩六分地给他们,另外每人再给一百块钱。 “一百块?你这是抢劫那!”二房家的一听杨银环开口要一百块钱,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没跳起来。 大房的也沉了脸,这对于两家来说,都是不小的数目。 杨银环也没跟他们墨迹,直接说:“我意思已经讲明白了。这水田多值钱你们也是知道的,那边用水也方便,田也肥,种什么丰收什么。你们那山脚下的地,种出几个瘦巴巴的土豆番薯,给谁吃去?咱们这边都兴吃米,这土豆番薯就是卖都卖不出去。你们自己掂量着吧,这一百块钱你们马上就能挣回来。我们守着那块地,才是真的没什么活路了!” 她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们不愿意给,那我们就要东平坡那快地,你们要闹就尽管闹,咱耗死谁是谁!” 大房二房的相互看了一眼,走到一边各自商量去了。 他们心里都明白得很,老三家的要是死磕着,他们也没办法。只怪之前他们没分户,如今都算在了他们爸户上,老爷子要是死咬着一份都不给,他们闹破了天都没用。 他们也是要过日子的,这天天来闹还去不去干活了?而且老三家的常开如今又是那样的情况,可不像以前那样随他们欺负了。 两家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钱愿意给,但不能给那么多。 杨银环原本就是怕他们砍价,故意将价给抬高了,最后拍板说:“六十块,一分都不能少了!” 大房二房应了下来,拿着钱一起去了村里,将地给分了。这件事情,总算得到了解决。 有了钱,常笑就催着她爸妈去乡里办了山地的承包合同,签下来承包期是三十年。交出去一百块钱,还余下二十块,加上原先有的十五块钱,如今常笑家的全部家当就只剩下这三十五块钱,外加一座什么都没有的荒山。 这件大事落定,常笑爸妈又开始犯愁了。先前尽顾着怎么承包下山林,现在真承包下来了,一时都不知道到底要干嘛。 常笑已经去山里看过好几遍,将计划仔细研究过多次,挑好了一处地指给她爸妈看:“爸妈,我们就在这里盖房子吧,下雨都不怕淹。” 他们这里虽然雨水多,但是山体比较坚固,不容易发生泥石流山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