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往前边走,又怕常笑突然丢下他,脚步放得很慢。 常笑看着手中的水壶,嘀咕了一声:“心眼倒是蛮好的。” 她抬起水壶正想喝,又怕待会他还会渴,最终叹了口气,将盖子拧紧,放回了书包里。 有了车费,常笑便带着祝景铄跑去了公交站坐车。她记得,从这里到火车站,有一班公交车。 这时候的公交车还是很稀奇的,车价从物价比例上来讲,也是很贵的。一趟车,一毛钱。抵上常笑一个多月的零花钱了。 祝景铄也是第一次乘公交车,好奇地看这看那,不过一直都跟着常笑,她走到哪跟那哪。到了火车站,那粘得就更紧了。 这时候外头也不是很太平,经常发生丢孩子的事情。祝景铄虽然不常出来,但他家里有个电视,还有报纸,这些新闻没少看。 祝景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看到常笑一个人往蹲在马路边,就跟了过来。他平常就没几个朋友,别的小朋友都在一起玩耍,他永远是孤零零一人。家里的佣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压根不懂得小孩的心思。 他原本是想来看看常笑想做什么,没想到她竟然要坐大巴,想都没想,他也跟了上去。他突然很羡慕常笑,敢自己出来玩。 是的,在祝景铄的认知里,常笑就是逃课偷跑出来玩。 火车站人多的很,常笑怕他挤丢,没使劲往人群里钻。两人挨着顺着人流往了走,一路上,常笑都在回想当初找到她哥的地方。 “小方是去的哪里呢?”常笑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那个时候她哥常开得知小方要离开他们庆德镇,就来火车站堵人。确切的时间常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大概就是这几天,她哥一直在火车站守着。 “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记得都站到边上,别走丢了,知道吗?”常笑带着祝景铄往检票向找,不放心回头叮嘱了他一句。 祝景铄迷茫地看着常笑,小小的年纪已经很喜欢皱眉了,虎下脸的时候像个小老头:“你做坏事我会告诉老师。” 常笑一愣,又无奈又好笑。这家伙小时候还真可爱地可以,她笑着问:“你是怕我丢下你吧?” 祝景铄一副心事被戳穿的样子,耳根子红起来,咻地低下了头。 常笑突然有种自作孽的感觉,心里着急她哥都还来不及呢,这回又怕这小祖宗突然闹脾气跑掉了,只好一边带着祝景铄往里边走,一边扯开话题。 “你认识我?”常笑问。 祝景铄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嘴巴闭得死紧,不说话。 他们的教室就是挨着的,祝景铄经常看见常笑——她跟许多同学都玩得很好,不像他,在学校里大家都说他爸爸凶,弄伤了他要去坐牢,不爱跟他玩。 常笑又问:“你刚为什么跟着我上车?” 祝景铄嘴巴闭得更紧了,脸上又恢复起桀骜的模样。 常笑无奈了,上辈子可没发现这孩子是个闷葫芦啊?她只好继续找其他话题,想着把他哄顺了,待会也好办事。 此时的火车站有一列车就快要进站,候车厅里热闹得紧。就在常笑带着祝景铄东拐西弯找常开的时候,一个检票口前突然热闹起来。 一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原本是焉哒哒地站在一旁的,他突然见到了什么人,眼睛亮起来,人也精神许多,迈开步子就朝等候检票的人走去。 “小方!” 嘹亮又激动的喊声,引得许多人都朝他看。 小伙子皮肤白皙,长得干干净净的。看到大家都朝自己看,顿时有些发窘。他赶紧朝好不容易等到的人跑去,脸上都是讨好的笑容:“小方,你咋真到火车站来了?” 小方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竖着一根大辫子,身上穿着件粉色的碎花裙子。这裙子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平常只有城里人才有的穿。他们这乡旮旯里,平日里也就见祝景铄妈妈穿过。 此时,听到那声音,小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转头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人,有些不高兴:“常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说你跑这边来又是想干啥?” 常开性子腼腆,刚才那一嗓子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