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学校发展而言,他们都很欣慰。 程昊大学时清苦,不仅要负担起自己的学杂费、生活费,还要一力承担起家庭的重担。母亲常年卧病,每月要支出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并无多余心力将精力分到不相干人等身上。 他能记得这些人,缘由全在于: 他们曾经,一个个都为撬他墙角而努力非常。 三年。 程昊难得记人,可对北城大学的学生而言,却没人会不认识他。 在往届校友里,他成就最高,尤其是其偶像剧班的励志人生,草根族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内成功成为上市集团ceo,声势渐隆,尤其还有不输于任何明星的英俊。 北城大学的校友大都优秀,可这优秀,放到整个社会层面,不过是一粒砂石—— 正恒员工里,也有来自北城大学的,兢兢业业为程昊打着工,甚至以身在正恒为荣。 那帮人看着程昊走来。 他的白衬衫,明明没有任何显眼的标志性牌子,可就是比他们在商场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名牌衬衫都熨帖都好看。皮鞋没有特意用鞋油擦得锃光瓦亮,也不十分时兴,可就是有股矜持优雅的贵族范儿;甚至连头发丝儿,看起来都比他们要精神养眼得多。 他走来,就是全场最闪耀的那颗星—— 这帮人不得不酸溜溜地承认,当年唐女神的眼神,确实非一般的犀利,才能在学生时代,一下子就挑中了真正的绩优股。 男人们提高警惕,而女人们,则兴奋非常。 “来了来了。” “我说你们矜持点儿。” 有人看不过去。 “矜持不起来……那会,就帅的人合不拢腿了,现在更别提。” “啧啧,女人。” 一片嗡嗡的议论声里,程昊神色如常地来到桌前。 蒋新伟和王学意之间,特意让出了一个座位。 “哥们,坐?” 蒋新伟拍拍身边的空位,程昊摇摇头:“一会还得回去。” “对着校长那张老牙口,您也喝得进去酒?” 程昊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再继续搭理这混人,跟王学意碰了碰杯:“cheers。” 这个时尚青年微微挑眉: “怎么今儿,没陪我家唐妹妹去领奖?” 小破化妆师哪壶不开提哪壶,蒋新伟朝他好一阵挤眉弄眼。 程昊恍惚了一下,摇头笑了: “这边先定好了的,不能不来。” 在场的,除了蒋新伟,没有人知道,他跟唐咪分手了。 王学意“哦”了一声,程昊转而朝其他人亮了亮杯子,“佟鑫,李佳易……” 他分毫不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昔日情敌差距太大,臊得这帮人脸红。 想想,恨不得穿回过去,呼死那个背着人见天喊“穷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自己。 男人看男人,服气的,往往不是人堆里长得最帅的,而是最有钱最有地位的,能力是附加值,不是绝对值;比能力更重要的,是身家,是地位。 唐咪在那几届北城男生心目中,从来都是夜谈席上第一角,是俗世梦里心尖上的缥缈女神。 而这么一位女神,临了却被程昊这个徒有其表的穷小子摘走了,大部分人心里,其实是不怎么服气的。 甚至还有专门打赌,赌多久才能撬得动墙角的,只可惜,赌了三年,在毕业前,人才分了。 分了,也毕业了。 墙角是倒了,可谁也没撬到。 超跑小开没撬到,他们也没撬到。 “干。” “干。” “干。” 程昊抿一口,对方喝一杯。 人在社会上飘久了,尝过阶级的区别,尝过金钱的魔力,从前怎么都不肯不能不会弯的脊梁,就容易弯了。 他抿一口,他们还得受宠若惊一番。 程昊打完招呼要走,蒋新伟身边一位穿着红裙子的年轻女人被同伴推推搡搡地站起,红着脸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满上,朝他敬酒,脆生生地道: “程总!我敬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