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了。” 余妍盯着那个健壮背影走远,吐吐舌头:“她好黑啊,我们又不认得她,莫名其妙。” 展颜却因为宋如书这句话,对她有几分敬佩。 但也没有反驳余妍,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她不喜欢去改变别人,也没有兴趣争辩。 提到分科,她只希望,孙晚秋不要撇她太远。真奇怪,明明一中有很多人比她成绩要好,她却维持旧习惯,用孙晚秋当对标。 同时让她感到忧心的,是身体越来越浓密的毛发,还有,更柔软的胸脯。 她在期末考前一天,最后一次给孙晚秋写信: “你胳肢窝长毛毛吗?我长了几根,太难看了,我想把它们揪掉,但室友说那会越长越多,弄得我很害怕。” “家里应该割完麦子了,我很想念小学校后边的麦地,还有,河边布谷鸟的叫声,芦苇又绿又深,里头藏着黑脑袋的野鸭子,真奇怪,你说野鸭子到底从哪儿来的?可能你又要笑话我,怎么又想家里这些不要紧的东西,没办法,一个人铁了心要挂念什么是隐藏不了的。” “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已经平复很多,也许,仅仅是因为没时间去想,故意忘掉,我们暑假未必能再见,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到哪里去,贺叔叔对我很好,可终究不是我的家人,我时时感到孤单,唯有学习能忘却一二,怎么高中这样漫长呢?” 一封信,想哪儿说哪儿,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躁意,仔细算,已经很久没怎么跟贺图南说话了。 自从运动会事故之后。 两人在家里碰面,她礼貌又疏离,看起来像林美娟一样。 直到期末考结束,展颜被几个女孩子叫住,有人塞给她情书。 “知道你哥哥的号吗?” 2000年的6月,oicq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千万,这里面,有贺图南,也有眼前的女孩子们,展颜对此一无所知。 “什么号?” “就是opening i seek you,小企鹅啊!”女生们挤成一起团笑。 展颜懵然:“我不知道。” 女孩子们料定她伪装,不想说而已,失望之余,拜托她:“麻烦信和这个一定交给贺图南。” 信封是粉色的,里面装满十七岁的青春。 另有个瓶子,花花绿绿的千纸鹤被困在洁净的玻璃里。 展颜在想怎么拒绝,女孩子们已经跑开了,她看见她们飞扬的发丝在阳光下跃动了一瞬,很快变远。 从男生寝室路过,阳台上,飘满了各色短袖,有人的内裤常被吹落到一楼,宿管阿姨捡起来,会扯着大嗓门叫:“谁的裤衩子?啊?谁的裤衩子!” 恶作剧的男生会伸出脑袋回应:“阿姨,不要了,您当抹布吧。” 阿姨必嫌弃地抖落两下,说:“可拉倒吧,当抹布我都不要它!” 此刻,寝室忙着收拾东西,半/裸的少年们进进出出,不知谁瞧见楼下那个穿绿裙子的身影,嗷了一嗓子,很快,一排男生燕儿似的趴栏杆上看展颜。 “表妹,是找老徐,还是找表哥啊!” 展颜本来还有些犹豫,见他们不穿上衣,脸红了:“我找贺图南。” “找表哥啊,别急,贺图南他刚光着身子没脸见你,等等!”寝室长笑嘻嘻一扭头,冲屋里喊,“表哥你倒是快点啊,让小表妹等急了!” 贺图南随手捞起件白色t恤一套,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往下一瞧,再看看这些男生,裸着膀子,清一色的饿狼。 他匆匆下楼,刚到跟前,楼上就传来一阵口哨声,再抬头,徐牧远也混在里头,都在那看两人。 老徐平时是不凑这种热闹的,贺图南被看得心烦,扯着展颜,到远处树荫下说话。 “有事?我以为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呢。”贺图南一开口就很冲,他心跳很快,到现在都没平息。 展颜垂着眼,瞧见他短裤下的腿,有密密的腿毛,原来,他也长这么多毛毛啊…… 她攥了攥手里的包装袋,递给他:“有人送你的。” 贺图南狐疑接过,一边翻一边问:“什么人?” “不认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