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要将桌上的醋瓶子打开,我有些等不了,便喊:“把瓶子给我!” 她忙递过来,我拿着醋瓶子,在火堆上烤了几分钟。瓶体很快烫的吓人,里面的醋也开始翻滚起来。顾不上拿瓶子的左手也被高温烫伤,我将瓶口歪斜,把温度已经很高的香醋直接倒在手臂上。 本来手上就有伤,此刻再被热醋刺激,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在最初的痛苦过后,紧接着就是一阵难得的清爽,虽然这种感觉只持续两三秒…… 同时,我感觉右手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知觉,便缩回来,用指甲刀狠狠的在上面划。 皮肤血肉已被烫伤,稍微划几下,就烂的不成样子。手背顿时血肉模糊,我用力向火堆甩,只见许多针头大小的虱蛊被甩出来,落在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东方晴还算聪明,在我烫第一瓶醋的时候,她也跟着用火去加热。 一个女人,尤其是在工作时无比强势,偶尔耍一些手段的女人,竟然能忍住玻璃瓶被火烤出来的高温,实在令人惊讶。 我能看到她皱眉,也能看到她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更能看到她握着瓶体的手心已经一片通红,甚至散出一些焦糊味。但她始终没有松手,在醋沸腾后,才递到我手里,然后立刻去拿另一瓶。 她的动作,我都看在了眼里,一边将热醋再次倒在手上,一边对她说:“不用烤了,现在去开门,按住电梯。我要以最短的时间回到医院解蛊!” 东方晴二话不说,立刻让吴波等人敞开门,并拦住电梯。 第二瓶醋很快就被倒光,很多虱蛊在热醋和火焰的双重夹击下死掉。但又更多的,却顺着我的血肉钻进更深处来躲避。 虽然高温让它们的活动反应减慢,进入类似休眠的状态,但我毕竟不能一直将手这样烤。否则就算等会解了蛊,手也彻底废了! 因此,第二瓶醋刚倒了个底朝天,我就伸手抓起一大把点燃的纸,硬生生按在手臂上,然后大吼着冲向门口。 或许当时我的表情太过狰狞,负责看门的那年轻人,吓的止不住往后退。门板自动闭合,我来不及训他,硬是挤了出去。 门外,东方晴站在走廊中,冲我招手:“这边来!快!” 火纸在手臂上持续燃烧,我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泪眼朦胧中,看见她的方向就狂奔过去。东方晴也不敢拉我,只指引着方向。 很快,我跑到电梯,吴波一脚踩在电梯门口,让自动门不断开闭,却始终无法下降。 我二话不说,直接冲进电梯,疯狂的按一楼。东方晴紧跟着跑进来,而门口的吴波却因为短暂的犹豫,被关在外面。 电梯微微一震,开始下沉,东方晴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的手臂,问:“还要我做什么?需要更多的醋吗?” 我捂着手臂摇头,说:“醋和火只是暂时遏制虱蛊的活动,想要解蛊,必须靠蛊毒。” 此时,手臂上的纸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我将左手拿开,感觉手心沾着许多灰烬和黏糊糊的血肉。那和火灰混在一起的皮肉,在手心里像烂泥一样,有些红,更多的确实焦黑,实在令人恶心。 东方晴虽然看的脸色惨白,却始终没有转头,她看起来像是希望以自己的陪伴,帮我换来更多的勇气。 不过,蛊术和勇气无关,拼的只是时间。 所以,当电梯到了一楼时,我等不及自动门彻底打开就钻了出去。东方晴在后面跟出来时,我已经快跑到马路对面。 依然是狂奔,仿佛永不停歇的狂奔。 一路风驰电骋,几分钟后,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病房。 武峰刚好从周绍勇的房间里出来,看到我正要打招呼,但随即注意到我手臂上的异状。他连忙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脚踹开病房门,边跑进去边对他喊:“把那把军刀拿给我!” 刀子,武峰不习惯用,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听见我喊,这才跑回周绍勇的病房将刀取出来。而他急匆匆的样子,也引来周绍勇的注意。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病房,然后便看到我将床上的被子扯开。 周绍勇问:“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我哪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从武峰手里把仿制军刀接过来,用力在被子上划。不过,一只手臂受伤,另一只左手也因为被烫伤使不上力。武峰看出这一点,立刻走上来把军刀拿走,问:“要什么样?” 我喘了口粗气,感觉手臂中的虱蛊,渐渐的开始复苏。没有高温和热醋的阻碍,它们的活动慢慢恢复正常。那种麻痒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大叫。 而皮肤被烫伤,许多虱蛊在血肉中钻进钻出时,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周绍勇一脸惊骇,看着突然从我手臂里爬出来的那些黑色小虫,脸都吓白了。 我从床上翻过去,一手将养蛊陶罐拿起来,同时对武峰说:“要巴掌宽的布条,越多越好!棉花不要丢了!周绍勇!找医生要点医用酒精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