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赤,父王已经尽力,也给了你机会,这几个月来父王抗住大魏的压力,命你带军攻打王城,只要攻回王城,虽伤亡惨重,但还不是个死局。可是你兵败兰通,我们的粮草已尽,大魏集兵数万于燕北边境,若是你不死,死的就是我们的数万将士,不,若是古羿那逆贼和大魏同时夹击,我们不可能敌得过,只会全军覆没,为大局顾,父王只能舍弃你了。” 术赤双目赤红,道:“不,父王,我们并非全无他法。我们可以集中兵力攻打大魏,夺得云州,云州城粮草充沛,那样我们就可以暂时休养生息” “没有用的。”北鹘王打断他,疲惫道,“术赤,我们的兵马既无粮草,又已征战数月,还后继无援,对战大魏战神坐镇的云州城,我们是不可能赢的,只会把自己逼死。” “那我们调集最好的杀手刺杀赵铖,北地刚刚发生兵变,若是赵铖亦死,军心必定涣散不安。”术赤咬牙道,“父王,大魏皇帝和太后比我们更想除了赵铖,只要我们除了赵铖,就可和大魏皇帝议和。” “不可能,”北鹘王终于发怒道,“大魏皇帝和太后密谋想除了赵铖,可谋了十几年也未能成事,大魏的军权早已经尽在赵铖手中。术赤,你已犯了一次错,上次父王就不该听你之言,派人劫杀肃王妃,这才致我们于此境地。此次我们决不能再犯第二次错,否则激怒了赵铖,再无谈盟的余地,我们就真的是被逼到绝境了。” “父王!”术赤跪下,落泪道,“父王,难道你竟真的要儿臣死。” “父王,您现在可是只剩下两个儿子,儿臣死了,就只有术烈了。术烈,他身上流着的可是云华郡主的血,父王,您别忘了,祖母是怎么死的!难道您要把王位传给他吗?” 当年北鹘先王为了云华郡主作天作地,北鹘王的母亲就是北鹘先后,便是因着云华郡主被北鹘先王厌弃杀死的。 “闭嘴!”北鹘王终于暴怒,他道,“云华郡主是个什么东西,但术烈他虽和云华郡主有点关系,却更是是我的儿子!” “术赤,若不是你一直针对术烈,原本银霜和木措两情相悦,若是当初银霜嫁给木措,后面的事情什么都不会发生。是你怕银霜嫁给木措,让术烈实力大增,威胁你的地位,这才在我面前谗言,定要将银霜送给那妖佞道人,否则木措怎么可能背叛我,投靠古羿,以致我们落至此境地?” “父王!”术赤面色涨红,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王。 木措是北鹘大将,也是北鹘第一大世家木家的掌权人,他手中握有十万大军,他自幼爱慕银霜公主,但北鹘王因着云华郡主的缘故,素来不喜术烈和银霜这一对儿女,而术烈和银霜也觉得是北鹘王间接地害死了他们的母妃,所以父子父女之间,关系十分冷淡。 术赤是不愿意银霜公主嫁给木措,但北鹘王同样忌惮将银霜嫁给木措!怕对自己心怀恨意的次子拥有木措的支持,威胁自己的王位! 术赤瞪着自己的父王,他觉得,现在他父王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身上推,不过只是为了杀自己杀得心安理得而已。 北鹘王迎着术赤悲愤和不敢置信的目光,心里也有些难受。这到底是他一直以来都最器重的儿子,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眼去。 他看了一眼桌上盛了毒酒的酒杯,长叹了口气,道:“术赤,你不要怪父王,父王也是再无他法。你放心,你的仇,父王将来必定会帮你报” “不,我的仇不必你来报!”术赤咬牙切齿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北鹘王只觉得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剧痛迅速扩散开来,他猛地回头,术赤仍在几步远外,只是此时已不是跪着而是站着,而他身前,则是一黑衣蒙面男子正手中提着剑,站在他面前。 那剑上还滴着血,他的血。 北鹘王支撑不住扶着桌子单膝跪地,勉强撑着不倒下。 他道:“术赤。” “父王,您也别怪我,”术赤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北鹘王挣扎,他道,“父王,我不想死,所以只有让您去死了。” “你,你这个他” “他是大魏皇帝和太后派过来的杀手。父王,您说我们现在已经处于绝境,必须拿我的性命交给赵铖才可解困,儿子告诉你,并不是。大魏的皇帝和太后早已跟儿子承诺,只要儿子杀了赵铖,大魏便会提供我们所需的粮草,甚至兵马,助我们夺回王城。”术赤道。 “您也知道,只要有赵铖在,我们就夺不到大魏肥沃的土地,只有杀了赵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