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择,与你何干? 得抓紧机会转移话题,我抛出第二个不可能的理由——卡佳,我可以穿越时间,但不可以改变历史。 去他妈的历史,老太太淡淡地说了句脏话,最好全都给我改变了。 要是如你所愿,你没有在1958年离开莫斯科,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结婚的话,那么今天坐在这里的你,就一定会消失的! 那就让我消失吧!你知道吗?我找你找了多久?就是为了等到这个机会。不然的话,三十年前,我就已经死在了苏州河里……你不懂,那时候自杀很容易的! 我懂的。 哎呀,我见不得女人哭,更见不得老妇人哭,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抹去她脸颊上的眼泪。 你不懂! 卡佳躲开了我的手,她把头埋在膝盖里,断断续续说着对不起……有个秘密,我一直藏了四十多年,始终在我脑子里转啊转啊,我想要是有朝一日,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该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卡佳,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就当我不知道。 不,我必须要说,否则对你不公平。你看,我只是个老太婆,除了你以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没必要继续藏下去,听我说——1958年,在莫斯科,你带我去过森林里的秘密基地以后,那天晚上,我又去了一个地方。那是莫斯科的一家酒店,只有苏联的高级干部才可以享用,有特供的葡萄酒和里海鲟鱼子酱,有从西方国家进口的奢侈品。你还记得阿廖沙吗?我跟你说过,也是我们中国留学生,他的爸爸当时位高权重,经常出现在人民日报上。是他邀请我去那家酒店,我们普通的留学生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我明白了,我原谅你,卡佳。 格奥尔基,你不能原谅我!你必须不原谅!绝对不能宽恕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宽恕我!也绝对不能宽恕阿廖沙!如果,我还在你心里的话。 嗯,我不原谅。 阿廖沙请我吃了顿大餐,我们一起喝了些伏特加。你不知道,在莫斯科的时候,我的酒量能喝倒大多数苏联男人,在你面前我却滴酒不沾。阿廖沙说,上头已经决定了,让我从莫斯科电影学院退学,立刻送回国内。但只要我答应跟他在一起,他就可以通过他爸爸,解决所有的问题,就算不会宽恕我的父母,至少可以宽恕我本人——只要我写封公开信与父母断绝关系。这样我就可以继续留在莫斯科读书,还有机会成为新中国第一个伟大的女导演。前提是我成为他的情妇,搬到他在郊外的别墅。 听起来挺诱人的。 嗯,我同意了。 卡佳已哭得泪水涟涟,像个丢失了糖果的小姑娘。看着她老去的容颜,冬日阳光底下银色发丝,我不知该说什么。 对不起,格奥尔基,1958年,那个莫斯科的冬夜,在酒店的高级套房里,我陪伴阿廖沙度过了一夜——不,干吗那么文绉绉的?说大白话嘛,就是陪这个男人睡了一晚上…… 可是? 我知道你的疑问,第二天,我改变了主意,我感觉身体很脏,打心底里厌恶自己。我对阿廖沙反悔了,拒绝做他的情妇。因为,就算这样留在莫斯科,我也不可能再见到你了。我会变成一只笼中之鸟,被他用完后再抛弃。如果是这样的我,你还会要吗?你先别说!不管你会怎么想,但我不能接受,怎么可以再把这个身体交给你?那是委屈你了啊,无辜的格奥尔基,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那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 卡佳……卡佳……卡佳…… 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但她摇头说,我本来是要留给你的,可我却为了自己,为了能留在莫斯科,为了…… 别再说下去了。 我真的,很想抱着她,安慰她,我的卡佳,我是电工格奥尔基。 所以,我要和你说对不起,我该恨谁呢?阿廖沙?我的爸爸妈妈?我自己?还是……那瓶高烈度的伏特加? 这也是你后来讨厌酒精的原因?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十多年前,我在电视上又看到了阿廖沙,他变成了一个老头子,头发都掉光了,是西北某省的一家大企业的总工程师,正在大会上畅谈思想政治工作……但不知为什么,我对他一点都恨不起来。 虽然,我很担心卡佳的情绪,但我要回去了,1959年莫斯科森林里的秘密基地还在等我。 等一等,格奥尔基,你还记得吗?我俩最后一次见面。 当我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她抢先说,在列宁山上,莫斯科大学主楼门口,眼前是冰封的莫斯科河,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我清楚地记得时间:1958年12月30日。几天前下过大雪,刚好到这天放晴。我们坐在台阶上,脚下白茫茫一片,远方是各种建筑物的天际线。接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