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听了,不由得挑了挑眉,不是一早说病了,不能来请安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徐昭哪里知道,穆蘅萱病了,叫了许久都不醒,是身边的宫女自作主张前来告罪,哪里知道等穆蘅萱醒过来,知道了这事儿,扬手就给了那宫女一个耳光,又强撑着身子一路过来。 “婢妾给娘娘请安。”穆蘅萱脸色苍白,即便敷了脂粉都无法掩盖眼底青色,给人一种受了打击的样子。 也是,太后被幽禁,最伤心的人怕就是穆蘅萱了。没了太后帮衬,她在这后宫,的的确确只是个位分卑贱的侍妾。 听说,昨个儿皇上的旨意下来后,穆蘅萱大受打击,当下就瘫倒在了地上,连晚膳都没叫人送进去。 “既然病了,在屋里躺着就是了,哪里需要过来请安。” 徐昭随口一句话,落在穆蘅萱耳中便多了几分其他的意思。 穆蘅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福了福身子,道:“回娘娘的话,婢妾无碍,能来给娘娘请安,乃是婢妾的福分。之前是宫女不懂事,才叫人过来告假,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她的话音刚落,殿内就传来一声嗤笑。 “妹妹倒真是会管教下头的人,这样的事情,竟也能出了差错。” 说这话的人,除了齐氏外,再没有旁人。 自打那日齐氏过来将一切坦白之后,她就愈发尽心讨好起徐昭这个太子妃来。 如今太后被幽禁,这后宫里,还有谁能敌过太子妃的贵重。 齐氏想着要讨好徐昭这个太子妃,说起话来自然更没有多少顾忌。 更何况,失了太后这个靠山,如今的穆蘅萱,哪里需要她忌讳呢? 齐氏的话音刚落,殿内的气氛突然就变得诡异起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穆蘅萱的身上。 穆蘅萱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尽了,心中觉着格外的难堪和屈辱。 齐氏算什么东西,也敢这般讽刺她。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不能发作,免得叫徐氏有了借口责罚她。 穆蘅萱隐忍着,将齐氏恨到了极点,到底又做出一副委屈恭顺的样子来。 “娘娘恕罪,都是婢妾管教不严。” 徐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齐氏,才出声道:“好了,你身子不好,别站着了。” “谢娘娘。” 穆蘅萱谢过,这才落座。 东宫本就没多少事情,这几日宫里头最大的事情便是太后被幽禁,可不管是穆氏还是齐氏,都不敢提起半个字来。 所以,只挑了些关于衣裳首饰的事情来说,气氛倒是好了许多。 穆蘅萱坐在那里,不时应上几句,因着昨晚一夜未眠,又着了风寒,身子当真难受极了,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到了最后,额头上都渗出冷汗来。 虽然是夏日,可她却觉着自己骨子里都生出一阵凉意来。 好不容易等到徐氏发话,从朝华宫退出来,穆蘅萱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紫香殿 三公主坐在软榻上,阴沉着脸,半天都没说话。 “公主,事情既已如此,公主也该想开些。” 一旁的宫女见着她脸上的表情,满是担心道。 自打皇上那道旨意下来,公主的脸色就没好过。 本想着叫太子妃栽了跟头,叫她在六宫妃嫔面前丢尽脸面,哪里能想到,竟成了这样的结局。 往后这后宫里,还有哪个能牵制住太子妃。 自家公主想要报仇,更是愈发没有希望了。 “公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那宫女看了三公主一眼,迟疑了许久,才小声道。 听着她的话,欣月公主才抬起头来:“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公主,奴婢伺候公主多年,见着公主这样心里也很是难受。事情既已成定局,公主何必太过执拗,非要和那徐氏过不去。倒不如......” 那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公主厉声打断了。 “放肆!” “公主......”她跟了公主多年,是真心为公主好,想想如今的太后,就知道公主若是执拗下去,会是何种下场了。 那宫女退后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公主,您好歹得为自己以后着想,不可再糊涂了。日后太子殿下登基,您为何偏偏要得罪了徐氏。” 原本,皇后娘娘被皇上打入冷宫,就和徐氏不相干,反而是和当年的贵妃有关。 公主奈何不了殿下和皇上,便将所有恨意都迁怒到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