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氏诞下嫡子,我就知道你心情不好,就向老太太告退了,过来看看你。” 贺氏说着,拉着穆芷徽的手坐在了桌前。 早有丫鬟手脚麻利,将地上的茶盏收拾走了,又上了两盏茶来。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事情既已如此,哪里是你难受就能改变的。你这性子,也该收收了。”贺氏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 自己生出来的闺女自己知道,这几个月来,芷儿心里有委屈,才这么大的脾气。 可不管怎么说,生再大的气也不顶用不是。 “方才见着你二婶,说是前几日蘅丫头过你这来,你却是爱理不理,连个好脸色都没。” 说这话的时候,贺氏脸上带了几分隐忍的怒气。 穆芷徽本就因着徐昭诞下小世子的事情心里头不痛快,听着贺氏这话,心里头一瞬间便烦躁起来,想都不想就开口道:“母亲这是替二婶来质问女儿吗?” 她的话音刚落,贺氏跟前的詹嬷嬷就开口道:“姑娘不可胡说,太太这几个月,整晚整晚睡不好,还不都为着姑娘的事情。姑娘这些话说出来,太太心里头得有多难受。” 其实穆芷徽将这话说出来,心里也知道是自己错了,可听着詹嬷嬷的话,却是无来由恼怒起来。 母亲还没说什么,如今竟连一个奴才也敢对她指手画脚来教训她了。 “放肆,你一个奴才也敢教训我?” 詹嬷嬷一时就愣在了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是难堪。 这些年她在太太房里伺候,府里的人哪个不给她几分脸面,她哪里被人这样当着丫鬟婆子的面责骂过。 不等詹嬷嬷开口,贺氏就拿起桌上一杯冷水泼在穆芷徽脸上。 “清醒些了吗?” 穆芷徽一时愣住了,冷水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渗进领口中,叫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见着母亲阴沉中又满是失望的神情,穆芷徽心里咯噔一下,泪珠就忍不住滚落下来。 “母亲,女儿错了,可女儿心里头苦啊。母亲知道下头那些人怎么说,都说女儿是被王爷厌弃,才赶回娘家的。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女儿这样赖在娘家不走,白吃白喝,活的连她们当奴才的都不如。” 穆芷徽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苦涩,将这几个月来所受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 “母亲,女儿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省得连累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贺氏听着这些话,愣了一下,好半晌才脸色铁青朝身边的詹嬷嬷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人在下头嚼这舌根?” 这些事情,贺氏是当真不知道。 她虽然清楚有人会说些闲话,可这样不顾芷儿脸面的,下头的奴才哪里有那个胆子说。 见着贺氏恼怒,詹嬷嬷迟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太太,这事情老奴也去查了,说是二太太屋里的丫鬟玉桂说的。” “二太太的性子太太也是清楚的,咱们就是过去问,怕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二太太定推的一干二净,说不准还说是太太胡说,栽赃陷害她二房的人。” 这便是为什么詹嬷嬷一直都没将此事告诉贺氏的缘故。 贺氏是当家太太,这些年也深得老太太看重。 可自打大姑娘撞死,老太太对太太也就冷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