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数量,让本高枕无忧的陈太后日夜睡不着觉了! 从前的平京城,而今的皇京,新挂的匾额“天麟殿”中,陈太后斜卧在榻上,看着南边将军陈瀚报送来的奏折,愁眉不展。替她捶背、捶腿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生怕伺候不好丢了性命。 “啪”一声,陈太后摔了奏折,横眉对空怒斥:“没用的东西!枉朕对他一番栽培,竟然连秦氏逆贼的小小一击都抵挡不住!要来何用!” 无奈那二哥陈瀚在南边与平津王对峙,根本骂不到他,这也更让陈太后气了!她这一怒,让殿中本来饮酒舞剑作乐、为陈太后庆祝登上大宝的男宠们,吓得全数跪在地上、竖着耳朵瑟瑟发抖。 雅雀无声中,一道颀长的男人影子出现在殿门口,背日光投射进殿中,不由得引人循着影子看去——昌宜侯周宇缓步走来,脸色还是如同石雕,没有波澜。 男宠、奴才们见到周宇并没有觉得轻松些,反而潜意识里更加害怕——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半丝儿人气儿一般,并不比陈太后好伺候、好亲近!甚至更可怕。 “周爱卿,你来得正好。陈大人无能,给他三十万精兵对抗秦誉的虾兵蟹将,竟然连座小城都守不住!虽然那小城镇拿来也无用,但朕初登大宝,就连连失利,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周宇捡起奏章,眨眼瞄了一眼,禀道:“为君者,当懂得识人、用人,亲君子远小人、用贤臣除奸佞。陛下初登高位,更当肃清无用之人,让贤能者居之……” “爱卿说得有理。那,依你之见,朕当如何才能除去秦誉这个反贼?” 周宇清冷得无生气的美目转了转,落在一旁跪着的一宠臣身上。那宠臣平日与陈太后进了不少谗言,残害了好几位忠良,此刻跪在地上被周宇那居高临下的一瞥,暗暗吓得心中一跳!陈太后登上此位、变成“暴君”,他们当然也有“功劳”。 “陛下,君不可沉溺声色。请陛下将这满殿的男宠全数处死!将媚主、谄媚、奉承之辈,全数打入天牢!” 宠臣大恐!“不,不,女皇陛下,您千万不要听昌宜侯这个奸-臣所言!他是嫉妒我们这几个尽心为陛下办事的臣子,想要借口除去啊!女皇陛下,您要擦亮眼睛啊!!” 比之这位宠臣惊惶,周宇面不改色、云淡风轻,显然模样更加让人信服,再加上他本就生得一身忠贞的气质。 “要成霸业必先苦心志,请陛下圣裁!” ☆、第178章 大战在即 要说将这些男宠、宠臣斩了,陈太后确然还是有些不舍得,但看殿上,周宇坚持、问心无愧的样子,再加之男宠衣衫不整、满殿荒唐…… 陈太后正在两难,周牵开袍裾,跪地进谏:“奸佞不除,不足以正朝纲、正民心。陛下初登帝位,正是应当给天下人看看陛下之明察、之德行的时候。张大人、李大人、林大人三人,以及陛下的四弟陈立大人,滥用职权、贪-污-腐-败,将陛下分拨给淮水防洪的钱银吞并大半,陈立大人更是抽走了南边军饷银子三成!如此,兵如何能安心打仗?如何能赢战神平津王?请陛下,除去这些奸-臣!” “哐啷”一声,陈太后拍翻了水烟壶,摔了个米分碎!“你说什么!竟然连军饷都贪!”陈太后怒不可遏,怒拂了明黄的龙袍袖子。“传张、李、林、陈四人,朕要亲自审问!” “他们有胆做,便早已谋好了退路,陛下审问他们恐怕也是难以审出个一二三。” “那依周爱卿看,朕要如何处置他们?” 周宇眼皮微微上抬了抬,直视陈太后。陈太后也并不傻、不会只听一人的片面之词,看周宇的目光满是探究。周宇面不改色:“请求陛下给臣七日时间查明此事、搜集证据,若陛下对臣的结果不满意,可以随时将臣的脑袋砍下来。” 他说得那么轻飘飘的,好似担保要砍的是别人的脑袋,不禁让陈太后也皱了皱眉。周宇话都已说到这个份儿上…… “那好,便交给你去查……” 周宇正要告退,陈太后忙叫住他:“爱卿今日再给朕拿些莲花茶来。宫中的茶已经泡完了。” “陛下,臣府上的莲花茶都已全部进献给您了,并无剩余。” “啊,那,那可如何是好……”陈太后突然心烦意乱,“朕一日不喝这茶,心里就毛毛的不顺畅!唉!你速去再搜罗些进宫来,不得有误!” “是,陛下。现下冬日过,雪后茶树初长,恐怕得需半月的时间才能搜罗进宫来。” 陈太后一听还要半个月,心烦气躁,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催促周宇尽心办理。 七日后,张、李、林、陈四人全部下狱,两日当夜畏罪自杀,一人疯,一人认罪,择日处斩! 阴暗的大牢里,散发着一股腐朽的霉味。甬道里,日光从外头渗进来,因着里头昏暗,看过去那入口处一片刺眼的光亮,如同生的希望,可惜与牢里的人之间却隔着无法逾越的牢门! 在牢房里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