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袭月打量起这个屋子的布置起来。虽然有铜镜、篦子等女子的物什,可,也有男子房里常置办的东西,例如手腕那么粗的狼毫毛笔,书画卷宗等等。 她原以为是秦誉为她准备的房间,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他给他们两人准备的! 萧袭月照了照铜镜。铜镜打磨得很细,照得很清晰。镜中的自己下巴尖削、两颊充盈,眉间、眼尾没有一丝的皱纹。 她只有十五岁。 至今偶尔梦醒,还难以置信。 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妃子。这个男人是她曾经日夜想要算计的男人,日夜恨着的男人。 萧袭月环看屋内的摆设,有男子用的、也有女子用的,心下感慨。前一世她爱着的人,最后变成了恨,而从前恨着的人,现在竟然成了她的夫。如何不叹世事变幻,如何不说人生无常。 说白了。人这辈子就是一个选择,前世她选择做一个懦弱规矩的萧袭月,这一世,她选择做了另一个不再低头委屈自己的萧袭月。 萧袭月感慨着感慨着,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近日来收拾大大小小的东西,也是累得慌,迷迷糊糊,似听见门外有女子交谈的声音。 “……雪樱娘娘,新来的侧妃娘娘就在屋里头。” “嗯……” “这个萧侧妃看来是想给咱们姐妹来个下马威了,刚来府上就在王殿下的屋子里宿上了。”这声音略带了嫉恨不满。 “萧侧妃虽来得比我们姐妹迟,但旨意早已下过,就算年纪比咱们小,也算是咱们的姐姐。灵美人且息怒。”是之前嗯声的淡然声音。 “既然,既然雪樱娘娘都没意见,杜灵一介美人,能有什么意见呢……” …… 萧袭月迷迷糊糊,只觉着那淡然的美人声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听过的。 萧袭月是被身上的异动惊醒的——有人批了衣服在她身上。 睁开眼来,一眼就看见了昏暗光线中秦誉的脸。 此时,屋外暮色半降,屋内略显得昏暗,明与暗,将秦誉的脸庞雕刻得越发的清晰、俊朗。 他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俯下身打量趴在桌上的她。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感受到了他轻轻呼过来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温热。 “怎地不到床上休息?”他淡声问,似乎怕是惊扰了刚睡醒的人儿。 “许是昨夜没睡好,坐下来便乏了,不小心睡了过去。” 却听他一声轻笑,声音有些冷峻,带着点儿调侃的意味。 “莫不是昨晚一整夜都没睡吧,跟本王就这般兴奋?” 萧袭月愣了一愣,这样说话的冷峻语气和自称,和前世的秦誉那般相似。太像了。比之平日的秦誉,现在的他显得老成、沉稳许多。 “我乏不乏、睡没睡好,如何与你有关联了。你勿要自作多情。” 她侧头。 他揽过她腰。 “是是是,爱妃如何说就如何说,只要你高兴,就是把我这窝翻个底朝天,本王都从你。” 她捶他胸口。 “就不能说些正常话么。” 秦誉也是被她说了太多回这样的提醒了,冤枉得有些郁闷冒火星儿了。 “如何不正常了?难不成,我还要像上朝面圣那般,跟你板着脸说话不成?”他惩罚似的紧了紧她腰,“记住,你是我女人。我不说这些话说什么话。” 他自称的“我”,少了许多距离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