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却渐渐冷下去,角嘴翘起一丝讥诮的冷笑。 “小姐,您不能就这么认输啊,不然岂不是让萧袭月那贱蹄子如了意?您要赶快振作起来,才能与她斗。” 萧华嫣闻言,渐渐止住了嚎啕哭声,拉着锦绣: “如今我身边也只有你了,锦绣……” “伺候好小姐是锦绣的责任,主子好,奴婢才能跟着好。” 待萧华嫣喝下了姜汤,锦绣从怀里拿出大手指头那么大小的一包药米分,推到萧华嫣面前,眸子含了阴谋道。 “小姐,您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胶东王殿下身上,他是唯一一个现在还肯见您的人。不过,胶东王殿下现在对您还犹豫不决,不知何时才愿意娶小姐过门,可夫人已经等不住了。大小姐,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您只要‘主动’一些,凭你的倾城颜色,胶东王殿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萧华嫣打开纸包的白药米分末,心头一跳,脑子发蒙,瞧着锦绣谋划时脸上的阴谋笑意,心头暗暗心惊…… 锦绣见萧华嫣已然心动,心头那丝快意几欲要忍不住。十几年了,她终于得以看见这该死的母女母子步步毁灭!只差这最后一步,让萧华嫣跟着她娘一起陪葬!没错,当年杨花村一案,逃出来的不只郑二夫人一个,还有当年只有八岁的她!忍辱负重这么些年,总算没有白费! 可萧华嫣却把药米分往地上一扔,一巴掌扇在锦绣脸上。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我萧华嫣堂堂将军府千金,岂能如青-楼妓-子一般无耻的贴上男人的床!” 锦绣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耳刮子,嘴角的肉微微有些抽搐,状似知错的低下头,然而心里却恨声:不过一条落水狗,将军府的嫡女千金是玉屏小姐,嫡长子,是昊岩公子,根本不是这伪善歹毒的郑氏一房!老爷已经在寻找昊岩公子,过不久,昊岩公子归来,就会取代萧长文、萧长武的地位,成为真正的嫡长子! * 国公府心惊胆战,就怕郑氏将郑二爷郑建宽咬出来,是以,绝不会坐以待毙!至于他们采取什么方法,萧袭月也终于得到了消息。 虽然不是让她很满意,但是,想起江氏身后那个小男娃,那么的像她许久许久以前的那一世的儿子,心下,就有些不忍。左右,孩子都是无辜的,郑二爷也没有与他有过大冤仇。 现下案情已经有了大致的定论,郑氏活不过这个月底! 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萧袭月整理了整理衣裙,出了香竹园子…… - 而另一方,将军府黑牢里。 上回挨了郑氏砸破头的小厮又送了饭菜来。 “吃、吃饭了!” 小厮小心翼翼的将饭菜往地上一放,转身就逃走了。郑氏早也饿了,扑过去打开盒盖子。这一顿的饭菜格外丰盛精美,比之前几日好上许多。 郑氏确实也饿了,也不像前阵子那般“有骨气”的绝食。一边毫无形象的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眼睛里含了怒恨的泪水。将军府早有传言,只要关进黑牢的,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被关进来的一日! 一向疼爱的宝贝女儿萧华嫣那句‘娘,你真的疯了!’还在郑氏的耳边久久不去。 是的,她真的要疯了!在日夜恐惧中,在这阴湿黑暗的地方关这么久,一日一日的等着死,她真是要疯了! 郑氏想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进饭菜里,只觉饭菜噎在喉咙中,如同铁渣子一样割得生疼!黑牢阴森的黑暗中,郑氏低低哭泣的沉重呼吸声十分清晰。 渐渐地,有脚步声混着牢里滴答的水声,由远及近。 有一股让人悚然的气息逼近。 郑氏抬起头来,透过蓬乱的头发缝隙,看见一双干净的淡绿色少女绣鞋,听见清脆而带着无尽寒意的女子声音,就在她面前。 “大娘,人世最后一顿了,您可要吃好。” 郑氏心头“咚”的一声,一股死一般的凉意,从脚底,一直蹿到脑芯儿中!难怪,难怪今天的饭食比前些日子好那么多!原来,是要杀她了! 萧袭月同情: “杨花村一案已经证据确凿,明日刑部过堂一审,一定罪就立刻执行,游街,砍头。哦,不,也可能是凌迟,三百多条人命呢,怎能砍头那么简单?应当是千刀万剐的凌迟……” 郑氏恨极、痛极,全身发着抖,咬着牙、双眼盯着萧袭月,眼珠几欲瞪出眼眶来。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萧袭月轻笑一声,笑声在这牢中越发显得阴森可怖。郑氏骇了一骇,浑身浮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