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之。 罢了,那许多纠结已经没有意义,现在一切已经回到二十年前,他还未弱冠,她也未及笄,根本互不相识。 萧袭月摁死一只在脖子上吸血的跳蚤,瘙痒疼痛清晰的刺激着感官。 既然重活,这辈子决不再委曲求全!决不再任人欺侮!老太监那句话还深深的印在脑海——‘这世上善人都是被人欺的,怪只怪啊你心太软、手段不够狠,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儿吧……’ 当了一世的善人,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再也不信那些废话了!谁若再害她,她必加倍偿还! 这时,冬萱小心翼翼的来敲了敲门,焦急的低声提醒: “小姐,你要是再不走,张妈妈可就来了。桐城老鸨的马车都已经到园子外了。” 对了,还有这事儿,她差点忘了。 张妈妈是大夫人的手下,安插在这奴才院“熙宁园”里,管丫头奴才们。上一世她只道是张妈妈看不惯她处处柔柔弱弱、胆小不讨喜,所以才苛待于她,如今想来,必定大夫人授意让张妈妈折磨自己以泄恨。可笑的是,她前世竟从没往这方面想,天真的把大夫人当善人,当做亲娘一样的尊敬,直到被利用榨干,才看透她歹毒的真面目。 她的娘亲本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大将军喝了酒,见她娘眉清目秀,一时没忍住,把她苦命的娘给占了。大夫人面上没说什么,维持着她女主人的宽厚风度,心底里却恨不得把她娘扒皮抽筋、千刀万剐,当夜就让张妈妈把她娘毒打了一顿,打断了腿! 大夫人是郑国公府嫡长女,竟然被自己的陪嫁丫鬟给抢了丈夫,她如何能忍!在北齐,“妒妇”是大忌,大夫人手段虽毒辣,却掩饰得尤为高明。所以平京城里无人不称颂将军夫人面如菩萨,心慈仁厚,而更传言她的女儿萧华嫣出生时更是伴着长虹贯日的大吉之兆,美貌如仙、善良温柔,更是平京城里闺阁榜样。 谁都不晓得,那什么长虹贯日根本就是大夫人编造的!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的长虹贯日!而她出生时的什么彗星袭月大凶兆,也是她编的! 这个让她背负了一辈子的克亲、灾星的骂名,是大夫人送她“生辰好礼”! 鸡又了鸣了一声,黢黑的天色已渐渐泛起微蓝。就在这时,茅屋的破木门被一脚踹开,接着便是一膀粗腰圆的妈妈叉腰朝萧袭月走去,粗着嗓门儿道: “你这懒东西,让你收拾干净在到院门口候着,小贱蹄子竟然还睡下了!”说着抡起粗膀子就是一巴掌朝萧袭月挥下来! 张妈妈,那个把她娘打成残废瘸子狠毒婆子来了。 ☆、第3章 再见张妈妈 “张妈妈,你不能再打四小姐,她好歹是主子啊……”冬萱从门外扑进来,抓住张妈妈的手,可力气哪里敌得过张妈妈膀大腰圆,当即就被掀翻在地,连连挨了张妈妈两耳光。 “小贱货,你竟敢忤逆老娘的意思,啊?还喊着这小贱蹄子‘四小姐’,听着就来气!不过就是个丫鬟肚子里爬出来的贱婢,还当老娘的主子!华嫣大小姐脚趾甲上的灰都比她金贵!” 萧袭月冷冷看着张妈妈。不过是个走狗,还这般张狂。 找死。 “在这奴才院里张妈妈我就是天,你还敢不把老娘放眼里,是想爬老娘头上了不是!” 张妈妈还在不依不饶的骂冬萱,她今天心情不好,因为跟买人的老鸨没谈个好价钱。说着又是一耳光要朝冬萱扇下去,可这次粗膀子挥到半空便被一只细白的手抓住了! “哎哟哟、哎哟--痛死老娘了--放手、快放手!手断了哎哟--”张妈妈只感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 萧袭月不过使了从前为了保命学得一招挫骨手,张妈妈就受不住了,嗷嗷痛叫。 上辈子风霜雨雪的熬了那些年头,可不是白熬的。 “小贱蹄子,你、你竟敢动我!哎哟--” 冬萱见萧袭月伤了张妈妈,害怕得大气不敢出。谁不知道奴才院里,张妈妈心狠手辣、从不吃亏。 “月黑风高的光线昏暗,不想来人竟是张妈妈,看你满口骂骂咧咧全然没有个做奴才的模样,我还以为是熙宁园里闯进了疯贼呢!一时下手重了些,妈妈可莫怪……” 张妈妈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手又疼得背都抽弯了,咬牙切齿。 “小贱蹄子竟敢摆谱!你怎会认不清来的人是老娘!” 这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