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亲自给楼衣掀开了车篷子 楼衣有些不甚熟练地打开了手中的那个小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枚大洋放到那个人手上。 那个人的手指在大洋上摸了摸,看见“楼依”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就关心地劝着“她”:“楼青衣,您感冒了不能吹风,快些进去吧!” 楼衣微微颔首,就抓着手中的小包,踩着脚下的高跟鞋慢慢地走了进去。 那个人看着“楼依”的背影,抬手挠了挠脸:“楼青衣这病得有些重啊看起来都有些走不稳了……” 他摇了摇头,拉起黄包车又去吆喝客人了。 茶馆里人来人往,人生百态似乎都可以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楼衣在茶馆的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在店小二的招呼当中走了进去。 “是楼青衣啊!”店小二一溜烟跑过来,肩上搭着毛巾,“就您自个儿一位?” 楼衣摇了摇头,轻咳了几声,抬手指了指楼上。 店小二看着他有些苍白的神色,听着他的轻咳声,有些担忧:“楼青衣这是生病了?可得注意身子!下周二的《游园惊梦》咱们掌柜的可是期待已久了……” 他一边说,一边引着楼衣往楼上走去。 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清脆,坐在包厢里的人听见外面店小二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扔下了手中的酒杯,转头看向门口。 “吱呀——”雕花木门从外面被打开,店小二站在门外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又在顾锋弋的目光中点头哈腰地退了一步。 楼衣从门外走了进来,转身关上了门。 顾锋弋看着他,目光深沉。 楼衣面容冷然,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低声问道:“依依呢?” 他的声音是不经掩饰的清冽,如同高山融雪一般清冷又纯然,听在顾锋弋的耳朵里,竟然感觉有些酥麻。 他抬手将头上的军帽摘了下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想不到楼大家不仅花旦唱得好,这戏也演得不错。” “你说的我都做到了。”楼衣没有理会他的话,直直地看着他,唇色有些苍白,“依依呢?” 他的眼睛黑且亮,直直看着人的时候,像是蕴着一潭星河一般,稍不留神就会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给卷了进去。 顾锋弋望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些失神。 “咔——”向维让摄像师从几个角度特写了宋清寒刚才的那个眼神,然后才满意地喊了一声咔。 宋清寒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一下,假发套下来已经全是汗水了。 林禅听到导演喊咔之后就已经拿着毛巾赶过来了,见宋清寒的头上细细密密的满是汗水,连忙给他擦了一遍,然后又拿了一瓶微微冻过的水过来给宋清寒喝了几口。 宋清寒走到一边放着的躺椅上坐下,脱下高跟鞋的脚有些发红,脚后跟被磨得破了一个口子。 他有些疲惫地躺在椅子上,林禅适时地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直照过来的光线。 这场戏宋清寒拍得很累。哪怕是之前他拍《镇山河》、《权戒》这些片子的时候需要吊威亚或者骑马拍打戏,都没有像刚才的那场戏一样,让他有一种特别疲惫的感觉。 这种疲惫不是单纯指的肉体上的疲惫,还有精神上的疲惫。刚才的那场戏宋清寒拍得很痛快,但是尽情投入到这种需要花费极大精力去控制的表演当中,所消耗的能量是巨大的。 一个扮演自己妹妹的男人,第一次穿上女性洋裙的男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在见到始作俑者的时候,又该是怎么样的表现——宋清寒不仅要将楼衣当时的心境表现出来,更要让观众们在看见他的时候就意识到他是在扮演着“楼依”这个角色的“楼衣”。 这一点儿也不简单。 更何况刚才的那场戏里面他的台词其实很少,特写的镜头又特别多,他必须通过他的微表情、还有他的行为举止,去将整个角色的在当时应该给人的感觉勾勒出来。 宋清寒确实擅长微表情方面的表演,但是这不代表着这样一片连贯的、人物心境经历了好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