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这叫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她跑回京都找安澜,安澜是她的好姐妹,如今安澜一个人孤零零的她当然要去陪她。她太天真了,皇宫是那么容易去的了,当然是无功而返。 回去的时候,遍地的血染红了石板。她害怕极了,不敢冒冒然跑进去找娘,她先找了一个离小竹屋不远的地方躲起来。一群黑衣人在打架,她不解,他们难道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内讧呢?她远远的看着,手脚不停的发抖。 后来。后来又怎么了呢?她只模模糊糊的记得有一个黑衣人发现了她,要杀她,另一个黑衣人从要杀她的黑衣人手中抢走了她,她被抢过来抢过去的,本来那几天就走了很多路也没吃饱,头晕乎乎的。 然后又是娘出现了,娘从哪里出来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娘将她和却欢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跳下了山崖。娘临池前对一个黑衣人说了什么,她记得他就是把她从要杀自己的黑衣人手中抢过来保护她的黑衣人,那位要保护她的黑衣人带她和却欢连夜赶路,到了一个地方。他们又爬山,到了山上黑衣人却突然要杀她和却欢,这时周碧荏出现了。 她也成功的终于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和却欢已在周家周碧荏的闺房。从此她开始了跟着周碧荏的漫长的三年。 她跟着周碧荏约莫一年的时候,来金陵探望哥哥的周品娴来了,于是她被认出来了。周碧荏受到周品娴的嘱咐对她就更好了,她继续留了下来,因为周品娴答应她不告诉爹爹她在这儿。 一切的一切那般的契合,像是一个圈套将他们圈进去。年幼的临池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那时她尚以为娘亲跳下山崖是躲到那下面去了,之后便会上来的。 却欢是哥哥找来陪她的,却欢是哥哥的人,却欢一直与哥哥有联络。 这座石雕,洛景行雕了三年,然后在临池带着却欢偷偷去燕山回小竹屋的前夕将石雕放在了里小竹屋最近的那根竹子旁。小竹屋旁是竹林。馥月天意就这么倚着竹子等待临池回家。 那是洛景行第一次踏入那片竹林、那间小竹屋,亦是最后一次。 圈外有圈局中局 ... 晨雾未曦,天际透有一丝光亮,隐隐有破晓之势。车轱辘咕噜咕噜地响着,背后秋意盎然迤逦跟随。临池洛景行回到家中时天尚暗,未大白,众人在沉睡中,故无人迎接。一路走来府内各处披着红绸,喜气洋洋。 “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惊讶的说道,眼眶微红似哭过。 洛景行点头,此人乃洛争身边的亲信心腹,也曾是守卫天意唯意居的侍卫长。他看了下侍卫长来的方向,那个方向只通往一个地方---天意离开洛府前居住的偏僻小院子。侍卫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去那儿,自然是他的主子也在那儿了。 洛景行揽着临池送临池回房,侍卫长快步离去。擦肩而过之际洛景行向他投去深思的目光。 临池回到屋中看着一室的冷寂,头痛的唤了声:“却欢。”却人无人应答,她恍然想起,却欢还在君府呢!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她翻身倒在床上,想着让爹爹给她派几个丫鬟来先指使着,摸摸滚圆的肚皮,君彦鎏的话萦绕在耳,她吐气,到底哪里错了?到底谁错了? 余亲王府灯火通明,睡眼惺忪的傅安于松松垮垮的着了件猩红锦袍,眉尖轻拢眼角嫣然,不似平日里的盛气凌人,妩媚慵懒风情万种,她看着镇定的坐着喝茶的周封,神情凝重严肃,颇为不耐,“你来干什么?” “宁南郡主跟着我们来了。”周封笑着,傅安于挑眉,他继续道,“是追着君彦鎏来的。” 傅安于挑起几丝兴趣,“噢?那临池那丫头什么态度?” 周封认真的看着她,“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已经离缘了吧!”傅安于笑容一顿,周封抑不住唇边扬起的笑意,“还是安澜下的旨。宁南京都都已经传遍了。你真的不知道?” “唐岫远你欠扁啊!废话少说。”傅安于不耐的吼道,“你到底跑来做什么的!” “我现在叫周封,不叫唐岫远。”周封含笑提醒,“安澜来信,让我转告你和阿湮,帮衬着林吃点。临池小丫头本来就很别扭了,甄尤渊这一来,君彦鎏的路就更难走了。” 傅安澜烦躁的揉揉头,“不是都离了嘛!” “安澜那儿还有一张圣旨呢,是给君彦鎏准备的。”周封悠悠道,“至于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问安澜吧---如果她愿意说的话,皇上是不会管这事了。”他摸摸鼻尖,沉思,“君家小子到底哪里得罪安澜了?被她这样折腾玩弄,哎。” 傅安于久久未语,良久---“他在安澜面前太嚣张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