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或许是临池久不曾遇见的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了。她没有半夜因冷而醒来,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有种安心的感觉。临池闭着眼想着,只是有点窒息感,像被什么捆绑着似的。这么想着,她睁开眼,猛然将她吓了一大跳---“君彦鎏,你怎么在这儿?” 她似乎很久都不曾唤过他的名字了吧?君彦鎏听着熟悉的声音唤着的熟悉的名字,却有种陌生的感觉,仿若阔别重逢,“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他淡淡的反驳,反驳之后却哑然了。 临池亦无言。 他确实有很久都不曾与她一夜相拥入睡至翌日清晨了。 安易长公主就快大婚嫁入宁南,在京都的时日不多,而未处理的事务却又有很多,一堆一堆的麻烦接踵而来。傅安澜说要还傅安稚一片坦荡荡的大路,她要在她离去之前尽她所能替傅安稚扫平所有她能扫平的障碍物,他只能没日没夜的协助傅安澜。白天在朝堂上来明枪实剑,晚上在暮色下暗箭隐刀,对行为磊落之人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对卑鄙阴险的小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得抽出时间去上书房,白天黑夜马不停蹄忙得不可开交。 而傅安澜让他来宁南也算是给他的一个补偿。麻烦清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她一个人处理绰绰有余,让他带着临池来宁南,远离那个阴谋纷争还有无数捣乱者的京都,也使他和临池冰僵了的感情有个缓和期。 故人依偎柳梦中 ... 临池四处望了望,才想起他们这是在宁南了,捅了捅他,“起床吧!” “昨晚睡的好吗?”君彦鎏问道。 “很好。”临池点头,昨晚她能睡得好君彦鎏功不可没。 “君大人,君夫人,你们起了吗?”楚词轻叩房门。 这里没有君如玉,只有一个君彦鎏,故大家直称君彦鎏为君大人,没有了前面那个“小”字,她也跟着由“君少夫人”升为“君夫人”。 君彦鎏先换好衣衫,打开房门让楚词进来,临池还在屏风后磨磨蹭蹭的,半晌才出来。 临池换上衣裳,腰处有些紧,算了算月份,孩子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了,临池咬唇,看着粗了一圈的腰身,现在还可以说是长胖了,那以后呢?这里没有严大夫帮她遮掩,没有却欢帮她出主意,她有些懊恼,原来孤军奋战是这样感觉,早知道说什么也要将却欢带上。 君彦鎏打量着临池,较之昨天,今日临池的面色明显红润了许多,目光璀璨神采焕发,明艳照人,不过...“临池,连月来的奔波你怎么不瘦反胖了?”君彦鎏似无意的说道。 临池动作僵了僵,虚张声势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吩咐楚词不再理他。昨日楚词被派过来的时候临池便问过她,知道她之前是郡主房里的人,临池心稍安,既是宁南王派来的之前又侍候过郡主,应该是知分寸懂大礼,进退有度的玲珑人,临池很是满意。 郡主自是指宁南王府的嫡女,宁南王妃所出的二女甄尤渊了,甄尤渊的哥哥便是世子甄尤鋈。 楚词听见她这么夸她的时候谦逊的笑了笑,说:“君夫人过誉了,楚词不过一个小丫鬟,若说王府里的最伶俐的丫鬟,当数王妃身边的华研姑娘与世子身边的眷灯姑娘,那才是主子身边的红人,说得上话的。” 临池拂了拂浮在表皮的茶叶,啜了一小口,嗯,华研和眷灯。 楚词边为临池挽发边说道:“今早世子匆匆洗漱完换了件衣裳便去周大人的小院赔罪了。” “难道昨日世子不在?”君彦鎏眉尖微挑。 “回君大人的话,几日前世子便出去了,今儿个一大早世子才回来。”楚词回道,“奴婢与世子身边的贴身丫鬟碾心交好,碾心心疼世子未休息好顺口向奴婢说了几句。” 君彦鎏轻“唔”了声,看来昨日宁南王未办接风洗尘宴而延迟到今日,体谅他们路途劳累是次,主角---宁南世子不在府才是主。 临池瞧了瞧外面的日头,也不算太晚,宁南世子也才回来了一个时辰,他们现在去还不算失礼。才短短一个时辰呐,这消息便从一个苑子传到另一个苑子里来了,所以有时下人的作用真不能小瞧了。 临池从妆箧里拿出一个做工精细的银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后,楚词也将她妆点妥当了。云鬓蓬松,鬓边五支顶端镶圆润的珍珠的木色发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