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 呵…… 真好。 那后来,夏瓴又说了些什么,隋心全都没有听到。 她只是笑着问夏瓴:“那你说,我应该送一份什么样的礼物给他?” 唯有眼泪,默默划过。 诉说着痛。 —— 挂上电话,隋心走出屋子。 头顶闷闷热热的,她抬起头,望向那光源。 夏日的太阳,刺的眼睛生疼。 “心心,明儿想吃什么啊,爷爷给你买去。” “豆腐脑!” “还有呢?” “油条和鸡蛋!” 她走了两步,坐在小区的花坛边,脖子上微微渗出汗,手脚却是冰凉的。 “来,心心。” “怎么了奶奶?” “嘘,小点声!来,多给你二百压岁钱,别跟你表姐他们说。” “啊,谢谢奶奶!” 她将两条蜷缩起来,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五十九分?” “是不是怎么都找不出那一分扣在哪里?” “现在你有两条路走,要不就找人模仿家长签名,要不就回家和你爸妈认错。” “这次过了,那下回呢?还准备找人代签么?” 昏倒在花坛边时,还听到领居的惊呼:“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意识时远时近,她眯着眼,光影流了进来。 她笑了,指尖暖洋洋的。 “听说一起在天空下看极光的情侣,要绑在一起一辈子。” 指尖下的跳动,鲜活而有力。 “现在这里不空了,想将就怕是不成了……” 眼泪滚入弧度扭曲的嘴角。 “心心,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放开我的手。” “对不起,钟铭,是我连累了你……” “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像齐天大圣一样,身穿金甲圣衣,踩着七彩祥云,站在我面前……到那时候,我会哭着求你原谅我……” —— 几天后,隋心从床底下的纸箱子里将以前画画的工具翻了出来,离开家门,出去租了一间画室。 她穿着挂满油彩的围裙,对着一张大型画布发呆,一连几个小时,脑子里虽然闪过的东西很多,手里却不敢轻易下笔。 太久不画画了,油彩已经干涸,连装油彩的盒子上都浮了一层厚厚的土。 打开颜料盒,拿出油画笔,用温水泡了一天,又尝试配了几种颜色出来,直到调出那样一种记忆中的她一直叫不出名字的颜色,大刀阔斧的在画布上抹下第一抹厚重的油彩。 然后,她将夹在日记本中那张【我喜欢你】固定在画布上,并在上面抹下第二笔油彩。 接着是第三笔、第四笔…… 第二种颜色、第三种颜色…… 直到那张纸的轮廓已经完全淹没在油彩中,直到整张画布被各种色调涂满…… 最后,她将画布放在阴凉处,等它慢慢变干。 两天后,隋心退了画室,而这幅画则被寄去了夏瓴在西雅图的地址,请她代为转交。 夏瓴问起时,她只是说:“哦,就当是订婚礼物吧。” —— 不到两天,十九岁的生日,悄无声息的来了。 隋心将一张三人合照和那本交换日记,一起用布包好,并在外面套了一层塑料袋,放进一个铁盒子里。 她在小区的花坛边挖了一个坑,将铁盒放进坑里,手心里全是汗,心情却是前所谓的平静。 这短短十九年,她经历的不多,比起一帆风顺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来说,她走了弯路,太过坎坷,但比起还没有被自己的任性妄为打败过的人来说,她摔倒过,也已经爬了起来。 或许未来,仍是一条黑暗的隧道,她会被一次又一次的击倒。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