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餐厅正是营业的高峰期,身着华服的客人络绎不绝。 钟铭一路拉着隋心,踏入门口。 他走得不快,步速轻缓,隋心跟着他一点都不吃力,只觉得自从进门,握着她的那只手就越发紧迫,好像她会突然跑掉一样。 餐厅里服务生见到钟铭,纷纷点头问好,他们称呼他为“钟经理”。 钟铭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挺直着背,宽而厚的肩膀挡住了隋心的部分视线,可是那些女服务生望向他的那种目光,她却没有错过。 那是爱慕的、崇拜的视线,就像她一样。 隋心再度望向面前的高大背影,不知是错觉,还是自己太过迟钝,这才发现他似乎比一年前更挺拔了些。 从门口到后面办公室区,路程不长,却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前场灯光璀璨,几乎迷乱了眼,直到踏入通往办公室的走廊,突然转换成冷白色调的光,她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 来到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门被钟铭一把推开。 他却没有放开隋心的手,直到将她带到一个真皮的长款沙发上,压着她的肩膀坐下,依然握着她。 钟铭缓缓矮下身子,单膝触地,握着她的手指仔细看了看:“好像没那么红了。” 隋心“嗯”了一声,就见钟铭从兜里摸出她刚才擦过的药,塞到她的掌心里。 “你再擦点药,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等我回来慢慢聊。” 隋心点头。 直到那扇门再度关上,她才轻吐出一口气。 然后打量起四周,这才注意到整间屋子里的摆设,清一色冷色调的家具,冷色调的窗帘,只是在同色系的书柜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几个五颜六色形状诡异的小物件。 隋心走过去一看,越看越眼熟。 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其中一个好像是她小学四年级做的鸡蛋壳花瓶,就是将纸浆一层层糊在花瓶上,直到达到一定的厚度,再用已经涂好颜色的鸡蛋壳粘在最外层,最后再将里面的花瓶拿出来。 视线越过花瓶,望向旁边,指尖一顿,将旁边的一张皱巴巴的纸抽了出来。 是她小学毕业时的参加作品,是将搜集回来的废旧杂志和报纸剪碎,用那些细碎的纸屑拼出的一幅画。 还有粗糙的糖果屋纸模型、歪七扭八的布娃娃,和她人生中第一幅工笔画,画的是玉兰花。她记得她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着色,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 直到身后再度响起开门声。 隋心这才醒过神,回过身去,就见钟铭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子向上挽起,领带也已经拿掉,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锁骨若隐若现。 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腿向后一勾,就将门合上,反手一拧,那道锁就落了下去。 “来吃饭。” 钟铭将托盘放在茶几上,隋心走过去一看,有些咋舌,牛排、沙拉、土豆泥、炸鲑鱼、果汁、牛奶,还有芝士蛋糕和巧克力布丁。 “厨房里还剩下这些,我每样都拿了一点。” 钟铭利落的将盘子一一摆放好,随即抽出刀叉,切向那块牛排。 “我哪吃的了这么多?” 隋心只来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