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音不爱读书,但是书房很大,暗红的木料混合着书香,闻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小姐,您要的画。”她低着头,将画捧上去。 “抬起头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姜鹿尔耸然一惊,抬起头来,赫然是个中年男人,一双犀利果断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她心头一慌,连忙低下头。 “叫你低头了吗?”男人冷声。 姜鹿尔心头更慌,她咬住舌尖,用疼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就是姜鹿尔?”男人问她, “是。”她小声回答。 “大声回话。” “是!” “知道我是谁吗?”男人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其中的冷意足够将她冻成冰棍。 “是,老爷。”姜鹿尔垂眸敛目,恭敬回答。 “哼。”座位上的男人冷哼一声,“你到是聪明。” 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少年,柔眉秀目,的确动人,想到那些隐隐约约的传言,他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他娇生惯养的女儿,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宝贝,怎么能跟一个这样不入流的人扯上关系,更听说,她出门日日带着这少年,还为这少年和她哥哥置气,又赏赐他许多东西。 他的女儿那样听话,定是这狡猾的少年郎,妄图攀附,也不知使了多少伎俩! 痴心妄想。 他的手指扣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过了一会,他慢慢道:“你过来。” 姜鹿尔捧着画,慢慢走过去。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李雪音走在前面,她先看了姜鹿尔一眼,然后直向父亲奔去:“父亲,你怎么来了也不说声?”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 “哎呀,我怎么不知道,我呀,心里眼里都是父亲,喏,您看,就是书桌上摆的也是父亲的照片呢。”李雪音撒娇,在李父肩膀拱了拱。 李父的脸色顿时软了三度。 然后,门口气喘吁吁跑来第二个人,却是李斯函。 他白着一张脸,一看就是常年不爱锻炼的人。 “父亲……” “你来得正好。”李父白了他一眼,脸色又难看起来,“我有话问你。” “我也有事跟您说。”李斯函擦了把汗,走过去到父亲身边。 李雪音凑过头来,也想跟着听,被李斯函一巴掌推开脑袋:“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 李雪音:“父亲~” 李父立马拍开儿子的手:“毛手毛脚,对你妹妹就不能温柔点吗?”转头看女儿,声音低了两音阶,“囡囡,你坐着等会。” 李斯函默默挽了挽袖子,露出几天前被妹妹揪紫的手腕,可怜兮兮看着父亲。 谁还不是宝贝是的? 李父看也没看他一眼,走到窗边,背着手:“说,什么事?” 李斯函默默放下挽高的袖子。 “其实,父亲不必担心。”李斯函压低声音,“我就知道,肯定是田管家又跟您说了什么,但是事情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那个姜鹿尔,嗐,妹妹和他绝对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那画儿,那模样,你看她维护的样子……”李父说不下去了,一甩袖子。 “他啊,是个阉人!”李斯函露出撒手锏,斩钉截铁,“您说,怎么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