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以前这里从没疼过。 他在心里骂了那几个龟孙子几句,忍着疼,坚持要把卷子写完。 在场两个监考老师,其中的女老师叫莫晴,正是那天陆溪请来帮她走秀的老师。 她也带谢珩班上的语文课。 从谢珩进来,她就觉得不对。 谢珩以前经常打架,但没哪一次脸色会这么差。 她有些担心他哪里受伤,又不好上去问,想了想,坐在讲台上,拿出手机给陆溪发了条消息。 【谢太太,我今天给谢珩监考,他迟到了,脸上受了伤,可能是跟人打了架,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像是生病了。】 陆溪收到消息的时候,人刚在办公室坐下。 她昨天被逆子小小的刺激了几句,深深觉得不能太咸鱼,得勤快一点。 但是在自己家里,没有工作氛围,动不动就想摸鱼,便干脆来工作室里找灵感。 她握着手机,愣了一下。 谢珩生病了吗? 不会啊,今天谢珩起晚了,管家叫了两次,她也被吵醒了,披上睡袍起床看了眼,他脸色红润,跑起来飞快,临走前还跟她吹牛,说自己这次一定考好,让她拭目以待。 那模样风风火火,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脸色明明很好。 是跟打架有关吗? 陆溪面色凝了凝。 她不禁又想到那个不详的梦,心里有些不安。 尽管那件事过去了,危机也解除了,最近谢珩乖得离谱,早起上学,晚上按时回家,没听说他再惹事,陆溪渐渐放了心。 今天又打架,还受了伤…… 陆溪对待谢珩,早已不像刚穿来的时候,只拿他当个叛逆期的臭崽高中生,没有母子感情。 可现在……他是她的臭崽崽。 陆溪心里静不下来,一直挂着谢珩,她想了想,先给莫晴回了消息表示感谢,看看时间,决定一小时后去学校接谢珩。 她心里有事,虽然设置了提醒,还是时不时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 快到十一点时,她倒了该出发的时间。 这时手机响了,是莫晴打来的电话。 陆溪眼皮瞬间跳了跳,她有些紧张,心里慌了一下。 “谢太太!谢珩晕倒了,我们现在送他去最近的仁心医院,您通知一下谢先生,你们快过来吧!” …… 谢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感觉越来越难受,坚持着把卷子做了一大半,还剩两道大题,眼前却开始模糊,脑子眩晕,还开始耳鸣。 右下腹像是被人在里面放了电钻,要钻破他的肚子。 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松开笔,一下子趴在课桌上。 “谢同学你怎么了?!” “谢珩?” …… 旁边不断传来声音,忽近忽远的,他觉得很吵,感觉有人走近扶起他,他很想拍开那人的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的意识有些涣散,昏昏沉沉的,但还没完全晕过去,能感觉到他被人背起来,坐进车里,听见有人打电话,很着急地叫谢太太,还让她赶紧来医院。 谢珩眉头皱得更紧。 叫她来医院……她会不会被他吓到啊? 等送来医院急诊科,谢珩睁了睁眼睛,看见好多白大褂和护士,等他们检查了一阵,才听见一个医生说:“初步判断是急性阑尾炎,得立刻动手术。” 谢珩:“……” 阑尾炎? 他怎么会得这玩意儿?还动手术? 这会儿他已经痛到不行,随便别人怎么折腾。 感觉到身上被打了一针,他支撑不住,彻底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谢珩眼皮动了动,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睛。 他躺在病房里,窗外是一片赤色夕阳。 床前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谢珩半睡半醒间,努力看清楚,果然是陆溪。 她低着头,表情恹恹的,鼻尖有些红,一点儿没有平时的鲜活生动,她揉了揉眼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