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忘记了沈清的死,忘记了不久之前同沈清才是真正的好友。定京城贵女间的友谊也是凉薄如此,朋友到底比不得利益,交往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这个人身后所代表的势力。 沈玥也笑着与她们应答,于是沈清的事情就默契的被几人不约而同的遗忘了。倒是白薇,看着远处的人影道:“哎,那是谁?就是你们所说的表小姐?” 她抬着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站着的少女,一身杏色衣裙,衣饰简单朴素,站着与身边的婢子说话。 “那是三妹妹冬菱,”沈玥笑着道:“姨娘所出,从前身子不好都没出来,你们没见过也是自然的。”她故意咬重“姨娘”二字。 闻言,江晓萱几个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屑。易佩兰道:“什么身子不好啊,还不是……就出来了,这些姨娘养的,心眼儿最多,玥娘,你可别被她骗了。” 沈玥笑道:“三妹妹不怎么出院子的,你们瞧,那才是我表姐。” 沈垣说话的功夫,便瞧见荆楚楚从一边走了过去,她大约是没有瞧见沈玥三人在这头,也没有过来打招呼。倒是白薇眼尖,疑惑的问:“玥娘,你不是说你那表姐是从苏州来的么?怎么方才我看她的衣裳首饰,好像也是很贵重的模样,你看她戴的那个镯子,比你戴的都要好呢。” 白薇本是无心之言,沈玥却是脸色一白,勉强笑道:“我也不知,大约是祖母送的吧。” “有什么可看的。”江晓萱道:“从苏州来的,难不成还能比得上咱们定京城的姑娘?衣裳首饰都能装装,眼界气质可不行,你看那娇娇怯怯的样子,哪里上得了台面了?” 沈玥摇头道:“你们可别这样说表姐。” “你就是太心善了。”易佩兰恨铁不成钢:“什么人都亲近,就连你们府上的草包以前都护着,现在人家有出息了,还不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话说回来,怎么没见到那个草包?” 她说的那个“草包”,自然指的是沈妙。自从广文堂和沈妙起了一场口舌争执后,易佩兰便将沈妙视作自己的头号敌人,恨不得时时都要踩上一脚。 而她嘴里所说的沈妙,此刻正在西院屋中看着沈丘喝茶。 “祖母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丘皱着眉头道:“怎么宴请了这么多女眷,走到哪里都是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大约把三婶所有认识的人都请到了吧。”沈妙给沈丘递茶:“也许是仰慕你少将军的风采。” “妹妹饶了我吧。”沈丘摆手:“一个就已经够难缠的,那么多女人,战场也没这么可怕。” 沈妙有些好笑,沈丘这视女人如洪水猛兽的模样着实有些滑稽,不过想来也是,沈丘身边围绕的大多都是居心叵测的女人,这沈府的女人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对他这种直爽性子来说,实在是犹如魔窟。 “也有不那么难缠的。”沈妙试图安抚他:“日后等你遇着了心仪的姑娘,便不会这么想了。” 沈丘不说话,见了鬼似的盯着她。片刻后才摇头道:“妹妹,你方才说这话的神情,真是像极了娘。” 沈妙:“……”这么一想,倒是真的有点将沈丘当做是傅明了。 她正想说话,却突然瞧见外头有什么响动的声音,同沈丘对视一眼,两人一同出了门,却瞧见院门口有人在大喊:“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来看看沈妙,放我进去!” 沈妙一怔:“冯安宁?” 那人听见了沈妙的声音,被护卫坤着也愣是朝她招了招手:“是我啊沈妙,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放开她吧。”沈妙道:“她是冯家小姐。” 冯安宁被那二人放开后,这才气急败坏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怒道:“怎么回事啊你,自家院子外头为什么还围着这么多护卫,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才进来。好好地这么多人外头拦着,沈妙你有病吧?” 冯安宁大概是头一次被人拦着,大小姐脾性发作,先不管兜头盖脸的将沈妙斥责了一通。却恰恰踩着了沈丘的痛脚,沈丘侧身上前,横眉冷对:“你又是谁?在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