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简没有异议。 她们一前一后进了小区里的茶馆。 孙灵淑点了一壶茶,给倪简斟了一杯。 倪简没客气,端起来就喝。 谁知喝得太急,烫了嘴。 孙灵淑笑了一声。 倪简捂着嘴,没听见,抬起头时看到孙灵淑的目光。 “你笑什么?” “我笑了?”孙灵淑唇角淡淡勾着,“你听见我笑了?” 倪简没说话。 孙灵淑说:“你听不见。” 倪简点头:“是,我听不见。” 孙灵淑有一瞬没说话,她看着倪简,不知在想什么。 倪简被茶烫到之后,没什么心情再喝,对孙灵淑说:“有话直说,我想早点回去。” 孙灵淑沉默了两秒,说:“我刚刚在想,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倪简说:“想出来了么。” 孙灵淑摇摇头。 倪简翘起唇角,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 孙灵淑也笑了:“想不到答案,很有可能是问题出了错。” “什么意思?” “意思是,那可能不是喜欢。” “那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怜惜,也许是同情,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就是这样的,好人一个,以前对我也是这样。” 孙灵淑说完这话,注视着倪简,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到点什么,但什么都没看到。 没有震怒,没有慌乱,也没有伤心失望。 倪简没什么表情地坐在那里,平静如常。 孙灵淑想,这是一种不在乎的姿态。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认真,不计较,甚至没兴致说这个话题。 没错,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用真心,她只是利用陆繁,利用那个温暖真挚得近乎憨傻的男人,填补她空虚的心,补偿她在其他人、其他事上遭遇的失败。 她是个聋子,她追求过一个钢琴家。她真正钦慕的是那个层次的男人,不是陆繁这种。 陆繁,只是个可怜的调剂品。 孙灵淑吸了一口气,表情凝重了。 倪简不开口,只能她来说。 “倪小姐。”孙灵淑说,“我想你最好还是离开陆繁吧,甚至,我还想建议你离开中国。” 倪简哦了一声,淡淡说:“好,你的建议我收下了。” 孙灵淑绷着脸,一瞬之后,沉声说:“倪简,我说真的,不只是站在情敌的立场。” 顿了一秒,她说,“你能听我的,那最好,你不听,那我等着看你后悔。不只是你,连陆繁也要后悔。” 倪简:“哦。” * 一大早,倪简醒了。从枕头边摸出手机一看,有一条的信息,还有一条陆繁的。 倪简看了下时间,昨晚十一点发来的,那时她已经睡了。 倪简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给陆繁回了一条:昨晚睡了,今天去上海。 早饭后来接倪简,坐了一个半小时高铁,到了上海。 上午十点,书迷见面会在上海展览中心举行。 这样的活动,倪简以前在国外参加过,但在国内还是第一次。 她不知道在国内也有这么多书迷,很多是男孩,还有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看悬疑恐漫的姑娘不多。 很多人带了漫画书过来求签名,但倪简的右手还没好,握不了笔。 这成了此次书迷会的大遗憾,还有个男孩甚至在现场表示了自己的担心:手折了,是不是代表很长时间不会有新漫画出来了? 这个问题戳到了的心窝,回到酒店看着倪简的右手长吁短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