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只痴痴地看着她,睁大了眼睛,现出眼底血丝。 青鲤又问他:“你来找我妹妹的?” 王隶匆匆收回视线,手忙脚乱地把信塞给她:“你妹妹的书信。” 青鲤差点没接住,低头看了书信一眼,又抬起头来问他:“你是谁?” 王隶不答,急匆匆地转身,却看见迎面走来的刘恪,速速迎上前躬身行礼。 “王隶,你在这里干什么?”刘恪的问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地浇灌了王隶一身。王隶觉得此时的自己无比狼狈,他感觉背后的两道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穿透自己的背,插在自己心上。 青鲤冰冷的目光狠狠剜着王隶。她恨王隶,她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到王隶身上,当初若不是这个男人退亲,自己就不会遭人闲话。如果他不来求亲,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嫁去了别的人家。都是王隶,毁了她的一切。 苏晚晚 “父亲。” 晋阳侯端坐于堂上,瞥了江洲一眼,淡淡道:“你还知道回来?为父还以为你为了一个女人想众叛亲离呢。” 江洲低下头,解释道:“儿子在信中跟父亲说过她的身世,父亲不信?” 晋阳侯冷嗤一声:“犯得着跟刘恪争一个女人?为了让她进门还编织种种匪夷所思的借口!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跪下!” 江洲看了他一眼,一掀衣袂跪了下来。 晋阳侯把他数落了一通,离开前吩咐他:“好好收拾收拾,过两日跟我一起动身去相府。” 江洲早料到跟他解释没用,干脆不和他多说废话,换一种法子。 相府在皇城,天子脚下。 一路,晋阳侯暗观江洲神色,发现他竟然没有任何不悦之色,他本以为他会不遵从命令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的,结果竟然乖乖地遵从了,也没再为那个女人说一句话。晋阳侯心中疑惑,心想,他儿子肯定是另做了什么打算,指不定会在相府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便提醒道:“别指望蛊惑苏相,弄出什么认亲的幺蛾子,到时候只会让你父亲丢脸。” 江洲面色沉静如水,看着他的父亲,一言不发。 晋阳侯知道他脾气倔,怕他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来,决定先对他作出让步:“你不喜欢现在的苏家小姐没关系,但必须娶回来。如果真喜欢那个女人,等成亲了之后再把她接回来做妾。之后的事,为父就不管了,总而言之,苏家这门亲还是要结的。一会儿到了苏府,本分一些,不要胡言乱语。” 江洲垂下眼睑,似是默认了。晋阳侯这才稍稍放心。 相府早就得到晋阳侯今日会到来的消息,里里外外整饬了一遍,大张旗鼓地迎接他们的到来。 赶到相府的时候,苏相和夫人立在府外已经恭候多时。夫妇二人上前迎接,相互见礼后,苏相与晋阳侯攀谈了起来,江洲静静地立在晋阳侯身后,而苏夫人的注意力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许多年了,再次见到玉树临风,俊朗不凡的江洲时,苏夫人还是觉得眼前一亮。想到他即将成为自己的女婿,又想起一些旧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遗憾,面上还是笑吟吟地打量着江洲,赞道:“令郎一表人才,方才款步趋前,何其轩轩韶举。” 江洲微微一笑,再次跟她见礼,抬首时略略观了风韵犹存的苏夫人一眼,眼前浮现她的模样,心中又笃定了几分。 苏相和夫人衣袖一展,请他们入府。熟悉的景致映入江洲的眼帘,明明是要被引去正堂,江洲的目光却飘去了相府园林的某个地方,眼前有秋千摇荡,鼻端有奇花异香,青梅压枝,人似海棠。 不远处有一垒石作台的方形池塘,绿荷高起,锦鲤徜徉,满池莲花盛开,时不时送来馥馥荷香。鹅黄色的衣袂轻轻擦过方池外壁种植的护阶草,发出细微的梭梭声响,掩在一宽大的荷叶后方,她轻轻探首,凝眸顾盼,目光时时刻刻追逐着神思游离的那人,她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锁住他眷念的目光。终于,他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苏晚晚激动不已,殷切地绽开笑容。然而,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还不及一缕风过。 苏晚晚迫切想引起江洲的关注,当他移开目光的时候她太不甘心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撞到了水池,折断了一支翠荷。这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惊慌地蹲下身去。 苏夫人循声一瞥,瞥见方池后有一抹鹅黄色影子。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她的心思自己岂会不知,精明如苏夫人,从她小时候就看出来了,她知道她钟情于江家公子多年。这样窥视虽迫于相思,情有可原,却属无礼,实在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苏夫人略略蹙了下眉,忙跟他们父子解释道:“是猫。” 晋阳侯若无其事地笑笑,悄悄打量了江洲一眼,他毫不上心,当真是不喜欢现在的苏家小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