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兄弟若真是缺砚台,草民可以回家跟草民的娘讨一篓子来送给他们,但他们不该诬赖草民偷砚台,还要揍草民!若不是世子殿下护着草民,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揍草民呢。”他说到激动处,大约是后怕起来,竟然也不顾自己正在御前奏对,扭头就扑到了夏景行怀里,大哭:“爹爹,我好害怕!什么破砚台,哪里比得上咱们家铺子里卖的?”他委屈的抱着夏景行不松手,拖长了声音控诉:“爹爹,平安没有偷砚台! 夏景行怀里搂着儿子,柔声哄他:“平安别害怕,爹爹这不是来了嘛。爹爹信平安!”心下诧异这孩子从小胆大,在幽州不知道有多淘气,不至于就被这么点阵仗给吓哭了。 王老先生后悔不迭:“都怨我!都怨我没有看好平安!” 齐帝见吓哭了夏家的孩子,顿时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咳嗽一声。他帝威甚严,就算是皇子皇孙们也从小都被教导不许在他面前哭,见到皇帝陛下都要欢欢喜喜,以讨圣宠。可没见过不管不顾哭将起来的孩子,也不管满殿的人都看着他。 夏平安将脑袋整个埋进夏景行怀里,哭的呜呜咽咽,旁人瞧不见他的脸,可是从那凄惨的声音里也能想象得到这孩子有多害怕伤心。 跟随着皇长孙一起欺负过夏平安的少年们的家长内心的尴尬不比齐帝少。大家在朝堂上互相攻讦,或者私底下朝着大人使绊子,都做的惯熟,唯独不赞成一群半大小子明面上合伙欺负一个幼童。 各人朝着自己家的孩子投去责备的一眼:真是太不应该了!欺负小孩子就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阵营的,可欺负还被抓住了把柄,这就有些蠢了。 已经先有家长向夏景行道歉:“我家这小子无法无天,等我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大将军千万别往心里去。”扭头对着自家的孩子斥责:“天天瞎起哄,就是不长脑子,还不过来跟大将军与小公子道歉?!” 少年别别扭扭过来向夏景行父子俩道歉,夏景行冷着脸,夏平安在他爹怀里哇哇直哭,不住控诉:“他们欺负我——”一副受到了重大伤害誓死不原谅的模样。 齐帝还未审完,就有人认罪了。 夏景行冷着脸,赞一句:“孙大人好家教!”遂不再理他们父子,低头哄儿子。 他还真当平安吓坏了,伸手去给他擦泪,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居然在弄鬼,明明没眼泪,却能哭的跟真的一样。 但当着满殿的人,他也不能揭穿了儿子,更何况这些少年们太过可恶,小小年纪恁的恶毒,竟然还玩栽脏陷害的把戏。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儿子也有被人诬赖偷东西的一天。 夏景行打小没少替宁景世背黑锅,最开始的时候也曾愤懑不满,后来自知力量渺小,压根不是南平郡主的敌手,这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今日亲耳听到儿子在国子监的遭遇,也幸得萧烨才护住了平安,不然真不知结果如何。当下他就朝着蒋大郎开火了:“蒋大人,夏某家中还真不缺砚台,你家里儿郎们缺了文房四宝,何苦在国子监里为难犬子?犬子还小,受不得责难。不如往后蒋大人有甚或缺,只管跟夏某招呼一声,夏某必定乖乖将东西送到府上,但求往别让你家几位公子碰见了犬子,别再为难他?!大人意下如何?” 蒋大郎被他这番话刺的面上作烧,瞧着家里子侄,肚里顿时拱起火来——三个蠢货,就没一个聪明的! 他陪着笑脸,满脸尴尬:“哪里哪里!大将军言重了!都是下官教导无方,回去定然对他们严加管教!”他的品级比夏景行低上许多,蒋家如今门第也并不高,族中都将希望寄托在新朝。 只要太子顺利继了位,太子妃贵为国母,何愁蒋家门第不兴。 他这般伏低作小,舍了脸面赔罪,王老先生却发难了:“知道了平安的身份,原来是误会一场啊!不过说起来,几位小公子逮着平安为难,还不是因为他在国子监是老夫的书僮,还要劳驾蒋大人问一问府上小公子,对老夫可有何不满?这才非要栽脏老夫身边跟着的人?难道是蒋大人瞧老夫不顺眼,非要在国子监折了老夫的脸面才算完?” 这个罪名蒋大郎可不敢担下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