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考虑,总也该为安哥儿考虑吧?”末了她还道:“阿蓝如今生了儿子,也甚得公主府的看重,前些日子还托人捎信给家里。哥哥做舅舅的不照顾外甥,但做外甥的总还惦念着骨肉之情的。以后若有甚事,哥哥倒好去公主府求一求阿蓝了。只消阿蓝在大长公主面前说几句话,再无有不行的。” 夏南天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他这妹子算是没救了,活了大半辈子倒越活越虚荣了,凡事看不穿。华阳大长公主府上孙子的妾室,岂是那么好当的?就算是生了儿子,那也在正室膝下,与妾室何干?可笑夏南星倒还当自己家里与华阳大长公主府结上亲了一般,才接到女儿一封信便急吼吼的过的炫耀。大约觉得兄长落魄了,她总算也在兄长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 “我如今已与族里断绝了关系,以后你还是夏家女儿,倒不必与我家再来往了,就跟族里来往就行了。” 夏南天话也说的难听,讲完了就要赶他们母子走。今日夏南星的脾气倒十分好,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还苦口婆心的劝,“我知道哥哥是富贵日子过惯了,一下穷了起来,便有些心里不舒服。可你也不能因为自己过的不好就迁怒于我吧?倒是侄女儿怎的不见?难道是侄女婿没了,她便整日闷在房里不肯出来了?” 寒向荣亦跟着问,“舅舅,表妹呢?”孙氏合离之后,他也曾颓唐了一阵子,但听得夏景行身陷敌营,多半回不来了,他的心思又活络了。 “你在诅咒什么?”夏南天勃然大怒,唤了人来将夏南星母子都轰了出去,连同他们带来的糕点都扔了出去。 巷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家,听得夏家闹腾,都伸长了脖子出来瞧热闹,夏南星指使婆子将点心捡了起来,还对夏家的左邻右舍诉苦:“哥哥家里败落了,我好心来贴补他,他倒不肯受,还将我赶了出来。这什么性子啊?还当自己是家财万贯前呼后拥的大老爷啊?” 夏南天平日带着孙子上街,遇到邻里也都笑眯眯的打招呼,众人也没觉得夏南天是夏南星说的这种人,还有人摇头,“不能够啊!昨儿大清早我出门,还碰见夏老爷带着孙子出来玩,跟我打招呼来着。”夏家虽败家了,在洛阳城里名声却极好,夏南天为人又谦和有礼,倒与周围邻居们都处的不错。 夏南星没想到夏南天家都败了,穷的家底子叮噹响,还不比他们寒家,好歹有铺子田地过活,竟然还有人帮着他说好话。以前夏家富裕的时候,倒可说这些人都想着占夏家的便宜,现在这又是为着什么? 她准备好的一肚皮话,怎么委婉的告诉夏家邻居夏南天的为人,比如他不肯管外甥女儿,如今外甥女儿日子过好了,倒还善良的想要帮助舅家。 ——事实上寒向蓝的家书里半句也未提及舅家,只夏南星虚荣心作祟,总觉得闺女体面了,便该让兄长知道知道。 自从夏家败落了,夏南星积压在心里多年的那口郁气竟然散了,人是一日比一日精神。既然寒向荣已经与孙家和离了,他便开始上窜下跳的为儿子张罗亲事。 寒向荣心里还记挂着夏芍药,听说夏景行出事了,只觉天意如此,只夏南星不同意,只觉得自家如今攀上了华阳长大公主府,身份不一样了,自然不能让儿子娶个寡妇进门,不吉利。再说了夏芍药如今可没什么嫁妆,正房是做不了了,偏房倒可以考虑。 她原是想让夏家邻居知道夏南天往日的抠门,自己的仁厚大方,哪知道大家对她描述的夏南天统统不认可,总觉得她描述的是别人,使处夏南星演不下去了,只得拖了儿子往回走,还劝他:“阿蓝如今在公主府得脸了,咱们家的外孙身上可流着皇家的血液,说出去那都是皇亲了。你若娶妻,顶好要娶个门当户对的,芍药是生的不错,可她不但成过一回亲,生过孩子,还连嫁妆也没有,这门亲事要真做成了,岂不让人笑话?” 寒向荣对她的劝告置若罔闻,当初没有如愿,夏芍药便成了他胸口的朱砂痣,每每想起来便倍感心痛,就算孙氏做的再妥贴,也觉得夏芍药更好。 和离之初,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家里猛不丁少了个人,还是枕边人,平日嘘寒问暖,铺床垫被不觉得,等真正不在身边了,孙家的嫁妆也搬空了,寒向荣便觉得这小跨院空旷的出奇,明明孙氏平M.DaOJUHuIsHOU.cOm